人好好出氣！”

落霞在心中對她的粗鄙行徑唾棄，面上卻裝出一副害怕的樣，道：“小姐息怒，奴說就是了。只是小姐聽完，可千萬遷怒於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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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落霞上眼藥

落霞沒有直接說，而是先賣了個關：“小姐有沒有想過，為何府中四位姑娘，相爺唯獨對您青睞有加？”

“自然是我天資聰慧，乖巧惹人憐。”蘇明顏自鳴得意：“姐妹四個，論容顏，論氣魄，誰敵得過我？”

她微微的抬起下巴，十分的傲嬌。

“小姐聰慧過人，不假。可另外位小姐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您之所以露臉，都是仰仗曹夫人這個相爺的枕邊人吶。”

落霞看了她若有所思的申請，繼續道：“小姐應該聽過一句俗語，朝中有人好辦事，宮中有人則事半功倍。有時，只需要人在相爺的耳邊吹點枕頭風，常常唸叨著姑娘的好。久而久之，相爺必定會更加喜愛姑娘。”

“這些，有母親去做就夠了。”蘇明顏十分不解：“這就是你說的計謀？”

“小姐糊塗。”落霞痛心疾樣：“若是曹夫人真一心為小姐打算，又怎麼會忽然對二小姐示好。如此看來，曹夫人未必是一心待小姐的。”

“你好放肆！”蘇明顏大怒，眯起眼睛：“居然敢挑撥我們母女的關係。”

“奴並不是挑撥。”落霞噗通一下的跪了下來，言辭懇切：“就像小姐說的，主僕本為一體，若是小姐過的不好，奴自然也跟著不好。可若是小姐日後風光無限，奴也好跟著雞犬升天。若是小姐覺得奴的話冒犯，還請責罰。”

蘇明顏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面頰，想從中看出一絲端倪。

可落霞直挺挺的跪著，仰面十分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她畢竟是我的母親，自幼都待我好，你多慮了。”蘇明顏的氣一下消了，喃喃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了，若有下次，我定不輕饒。”

“是。”落霞站起身來，她確實沒有再接著說下去的必要和打算。母女親情豈是言兩語便可拆散的？只是她看著蘇明顏明媚的雙眸中，存了一絲絲的焦慮，便知道。自己這顆名曰懷疑的種，算是成功的種下了。

現下，只等它牢牢生根，慢慢發芽了。

落霞的話，半真半假。

自那日蘇明顏捱了訓，曹氏也跟著被好生大罵——她為蘇家婦以來，這還是頭一遭。

難堪與辛酸還在其次，蘇潛的那句“養這等不知死活的東西，只怕會連累家人。”卻讓她疑慮了。

蘇明顏如今的這個性格，也是自己教出來的，沒想到她只了自己的手段，卻沒會自己的隱忍。若是日後去了天家，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樣，只怕不肖別人，表姐第一個便不會放過。

更何況，經綠意一事，蘇明顏的名聲在京中貴女圈裡並不好，雖然已經力堵截。也怕萬一有一日落入天家耳中，那麼皇妃的名單上，根本就不會考慮她。

處心積慮多年，曹氏又怎甘心為他人做嫁衣？這才想起來，她還有另一個女兒。

是病弱了些，為今之計，只能一面教育小女兒，一面好生將大女兒的身好生調養一番了。

這是曹氏第一次踏入這個院。

與蘇明顏華麗排場的住所不一樣，這個小院裡還沒進來遠遠的便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屋的陳設也十分的精巧別緻，可是細細打量才發現，都是木雕，漆器一些不怎麼值錢的小玩意兒。畢竟也是自己的親骨肉，曹氏的心瞬間就有些酸澀，再看蘇明真，那股愧疚更加濃烈了。

“母親來了。”蘇明真正斜斜的歪在美人靠上，見曹氏進來，掙扎著便要起來，卻被曹氏上前給攔住了：

“身不好便好生歇著吧，你我母女何必講究這些虛套的東西。”

碧染連忙端來一個繡凳，放在美人靠旁邊。曹氏順勢坐了下去，拉著蘇明真瘦弱的手，看著躺著的女兒，面色蠟黃，雖五官精緻也擋不住印堂隱隱黑氣，鼻一酸，眼淚就滴了下來。

“你說你，我不是差人送來了胭脂雪粉嗎？你每日用上一些，好歹能將這氣色遮一遮。”曹氏拿著帕擦拭腮邊的淚珠：“這般樣，為孃的瞧著心如刀絞啊！”

“母親不必憂心，女兒若是出去還是用的。”蘇明真安慰道：“只是在屋裡，左右也沒人瞧，這才鬆懈罷了。倒是沒想到被母親看了去，平白無故的惹您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