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瞧了瞧,如今大門都緊閉著,聽說那位舉人老爺就靜坐在門口,哪裡也不肯去,只要找府中給一個說法呢。”
自己這位妹,一向是張揚跋扈慣了,又欺她從小體弱,從來不將自己這位姐姐放在眼中。加上母親。
蘇明真心中鄙夷的笑著,自己的母親眼中也一向只有這位小女兒,若論婚配,為何不算上自己?畫師那日來畫像時她也沒有忽略妹身上的華麗裝束,其中還有二表哥送的珊瑚珠串,母親的意思,人皆知。
既然如此,倒也別怪她無情無義了。
“妹這次是過了些。”蘇明真望著窗前一隻桃花,本欲月綻放的花因為倒春寒來的也格外晚些,但縱使過了花期,氣溫一到,這會兒不也是在枝頭攢動,花團錦簇嗎?
更何況本是一母同生,若是沒有了蘇明顏這個礙事的東西,入後宮成為人上之人的,又捨我其誰呢?
想到這,蘇明真嘴角勾出一個莫測的笑,柔弱的手指稍稍用力,便將那枝頭開的正勝的花兒撅著下來。放在鼻下輕嗅,醉人的香氣讓人不禁心花怒放呢。
“替我去跟落霞傳個話,儘管做她該做的事情,事成之後,她所求的,四小姐給不了,我卻是能給的。”
替自己父親安插房中人,碧染也覺得自家小姐這個舉動有些不妥:“若那小蹄真得了勢,小姐就不怕?”
“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倒是越來越糊塗了。”蘇明真笑的譏誚:“不過是個想飛上枝頭的不知死活的東西罷了。用完了後,隨便找個理由打殺便罷了。我又怎麼會給母親添亂呢。要知道,她越得寵,我的地位也就便穩當吶。”
她說的輕鬆,眼底連一絲殺意也沒有流露,就好像只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蘇明顏能比蘇明華和蘇明薇過的更自在,並不是因為多麼受父親寵愛,男人這東西向來都是靠不住的,有後母自有繼父,男人耳根軟,愛聽枕邊風,有時也為了息事寧人,寧可婦人在這後宅裡興風作浪,只要不影響前堂,便也一切作罷。
她可是希望曹氏繼續一家獨大的,畢竟只有這樣,她將來的婚事,才會越來越好呢。
前提是,要先掃開蘇明顏這個擋石。
窗外春意濃,花兒綻放,柳芽抽穗,本是萬物復甦之際,人也跟著莫名的心靈爽朗起來。蘇明真手伸到窗外,正欲感受一下春天的氣息,卻吸了一口涼氣,咳咳的劇烈咳嗽起來。
“小姐仔細身。”碧染連忙上前,替蘇明真輕輕拍打著後背,見她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連忙去關上窗戶:“今年還是冷的多,小姐還是等天氣再暖和些吧,眼下是要靜養,再多吃上幾幅藥。待全好了再出去也不遲。”
蘇明真無力的揮揮手:“我自己的身自己知道,可恨春暖花開我卻只能在這裡熬著,真不知何時是個頭。”
她與蘇明顏是雙生兒,一先一後,姐姐身孱弱,瘦弱不堪,妹妹卻是白白胖胖,從小無病無災。這也是曹氏格外喜歡蘇明顏的原因吧,一個病病歪歪的孩,見了只能讓人心酸,倒不如少見一些。
聽說這樣的都是在孃胎裡時妹妹把姐姐的營養都搶去了,所以反差才會這樣大,這也就給了蘇明真一個更恨她的原因。
大抵就是匹夫無罪,懷壁有罪了吧。
“十四年都熬過來了,小姐又何必在曙光之前心急呢。”碧染端過來一盞燕窩:“這是今早燉的,我添了些雪蓮進去,如今春季易幹易燥,枸杞倒是不能多用了。”
蘇明真端過白玉小盞,看了一眼裡面白乎乎的東西,嘆了口氣:“加什麼吃的也是膩,除了燕窩,小廚房裡也不會再做些別的了。”
“我的小姐,尋常人家便是想吃一口這輩也都吃不上呢,小姐是個有福氣的。”碧染存心想逗她開心:“若往後入了天家門第,就不僅僅只是燕窩了,天下珍饈,任它珍稀易寶,還不是應有盡有?”
蘇明真被她逗的噗嗤一樂:“瞧你說的,就好像你家小姐只是為了一口吃的。”而後看著碗底的東西,一咬牙,當嚼蠟般的快速幾下都吃了進去。
接過空碗,碧染道:“小姐的福氣大著呢,只是那位四小姐,如今看來倒是十分怯懦,膽小怕事。”
“要的就是她這副好拿捏的性。”蘇明真笑了起來:“若真是如大姐妹一般,我還不敢弄吶。這般性,倒是任你揉搓。”
她的神情忽然落寞下來:“如今我這身,唯恐將來是嗣艱難,你倒是出落的端正,只可惜出生低了些。如今身邊有一個四妹妹,將來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