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味道,這樣她的情緒放鬆,脈相就更為平和。更何況聖母皇太后每日裡養尊處優,太醫又悉心照料應是沒有大問題,如此,才能萬無一失。”
劉冶怔怔聽著,那黑亮的雙眼一顫,卻是不可思議地看向念青,她所說的,他皆聞所未聞。父親雖不是御醫,但在京城多為達官貴人行醫,也算是頗有名氣。自己久聞醫理,也從未聽過這般道理。
他再次看向眼前的女子,梅花映紅,她膚如白雪,嘴角的淺笑,自信優雅。那歪頭看著自己的樣子,多了一分玩味,少了一分思忖。他第一次對除了父親以外的人揚起了敬意,這一回更是無半分猶豫,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請三小姐收我為徒。”
念青將荷包兩段的段子收緊,想起劉冶這段日子的表現,他夠聰慧,但她身邊所留之人不僅要聰慧,最重要是夠忠心,若非如此,她大可不要。
“若是要跟著我,必然是忠心之人,你以你父親的亡靈發誓,對我端木念青絕無二心。”不是她殘忍,而是生存在權力中心處處陷進,步步黑暗,她不能將自己,姐姐,甚至凌雲王府置於危險的境地。念青緊盯著眼前的男孩,他可別教自己失望。
十一歲的孩子身子一僵,垂眸深思,微薄的唇微抿,眼前的女子從未教他失望,他突然信了眼前這個女子,甚至心底隱隱衝上了一股勁,暖得他心間沸騰,他緩緩舉起手,“我劉冶以父親之名起誓,終身終於端木念青,絕不背叛,否則至死不入劉家宗祠。”
這個誓言結束,念青也微微鬆了一口氣,“日後,你每隔三日來一次永福宮,我定會教你。你的職責是守護永福宮的主子。”
劉冶點了點頭,他明白,從這一刻起,他或許就不是一個人,而是融入了這個梅香滿園的永福宮,融入這一對姐妹的生活中。
隆冬積雪,一座高門前兩隻石麒麟被雪包裹,似是穿上了新衣,少了幾分猙獰,多了一份柔和。高門開啟,白管事從裡頭走了出來,眺望著遠處一輛紫藍色的馬車,馬車蓋上用楠木刻著侯字,車伕安子馳車而來,凍得發紅的臉上掛了笑。
馬停於高門前,安子將木凳子放下,恭敬道:“侯爺到了。”
安平侯下了車,神情卻是掛了幾分冷,蕭昂從馬車裡鑽出,臉色也略有幾分不善,這會兒緊跟著安平侯,朝前院的書房走去。
安平侯一入書房就深深看了眼桌前的密報,梁波是今日早朝時死的,這事情太詭異了。
蕭昂也眯起了眼,梁波是侯爺秘密安排入的御史臺,為人的確剛正不阿,也得了皇上之心,怎麼會無端端被冠上這個惡名!
安平侯甩手將那密報碾碎,燒了個徹底。
蕭昂身子一顫,卻是說道:“主子,要不然今夜我去探一下天牢。”
安平侯冷眼一眯,搖了搖頭,“今夜我去。”
夜色降臨,夜空中黑沉一片,冷冽的風吹起,外頭風聲颳著地皮,帷帳外各處依依呀呀作響。
何姑姑看著今夜的天色,怕是明天更會冷上三分,對著小藝子說道:“浴桶搬去三小姐房裡了沒?”
小藝子笑了笑,“前些日子那浴桶有些壞了,今日內務府送來了個大一些的,已經搬去三小姐房裡了。”小藝子說著,吩咐了幾個太監提了熱水送了進去。
待水都滿了,水溫適宜後,幾個太監宮女都退了下去,紅羅帳下,一道薄紗垂下,素手解開脖頸處的細帶,粉紅明蔻觸及那翠綠的粘扣,嗒地一聲露出細嫩白皙的頸部,那軟若無骨的耳垂微微泛紅。
輕襖解開,白璧無暇的香肩上掛著兩條紅得妖冶的肚兜帶子,曼妙地劃過她冰肌玉骨的鎖骨,火紅嬌豔的肚兜上曲線如峰,右衽綠扣在腰上縮地緊了,露出一截粉白鮮亮的肌膚。
輕扯腰上的細線,衣服飄然劃過她細嫩的肌膚,刷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水晶般的腳踏入浴桶,漸漸沒入那鋪滿花瓣的浴桶中,溫熱的水讓她舒緩地嘆l了一口氣,蘊出一股滿足的味道。
她斂起水珠,朝肩膀滾去,經過水的潤澤,她的身子越發晶瑩了,白皙中透著些許粉色。
念青嘆了一口氣,這身子經過自己這段時間調養終於煥發出女子該有的光彩,不再像從前那般乾瘦,纖柔的曲線,豐滿的身姿,晶瑩剔透的面板,嫩如嬰兒的雙唇。她抿了下唇,上輩子活了28歲還是個處,連個吻都沒接過,因著這事,她還幾次被同寢室的姐妹們嘲笑。
她輕笑,深深潛入水中。
天牢中,兩道燭光倏然被滅,走道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