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頂著負荊請罪這頭銜,根本沒有把皇后放在眼裡!
待玉妮將酒杯遞上,念青身子微微一動,手上的銀針微茫浮動,只要端木玉妮想上來找死,她不介意給她一針,讓她睡的久一點長一點。
然而,玉妮卻是想著,這酒在冬日裡可比一般的水冰呢,若是從領子口倒下去,真真是汗毛冷慄,火上澆油呢。
隨著玉妮踩步,空氣中傳來梭梭的聲音,玉妮突地一聲高叫,腳步一崴,她手中的酒杯傾斜,就在她得意一笑的時候,念青突然撲了過去,抱著玉妮滾了滾,直到那酒一滴不剩落在端木玉妮的發上才一臉驚慌,“玉嬪,可是哪裡崴到了?”完全忽視玉妮那呆怔的傻樣以及她亂入草芥的頭髮上顆顆飽滿的水珠,充滿著沁冽的香味,念青深吸一口氣,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香紅看得一愣,這會兒卻是雙目圓瞪,拉著玉妮起身,更是大聲呵斥道:“三小姐為免也太放肆了,讓玉嬪娘娘淋這冷酒,實乃大不敬!”
念青拍了拍裙襬上的雪,濃密的眼簾一抬,卻是刷的一股冷氣直擊香紅,“香紅在皇宮也算老人了,說話卻是無半點分寸,真真是對不起皇后的教導了。我見玉嬪娘娘崴了腳,不顧自己久跪膝蓋疼痛,亦上前救了娘娘,我哪裡能知道娘娘會將酒灑出來。香紅如此顛倒是非,倒是把在場的人都當成了瞎子吧。”
德妃剛剛也是詫異不已,這會兒倒是明白了過來,冷冷瞪了香紅一眼,香紅顫地一抖不再說話。
倒是豔玲卻是笑了起來,“既然三小姐要請罪,那我等就不叨擾了。”說著,豔玲正要走進去,玉妮卻是站了起來,抬腿就朝念青的胸口踢去。
彩霞看得渾身發涼,上前就要去救念青。
一盤靜默不語的彩月這會兒卻是上前道:“娘娘,聽說一會兒皇上就要來了。”
玉妮怔了怔,方才收回腳,不過她亦得感謝彩月,若是她此刻踢了過去,念青手上的銀針就能讓她跟著廢了腳!
只是念青卻是多看了彩月一眼,卻見彩月低垂著頭,雙目靜默。
“我們走!”玉妮喝了聲,全部人浩浩湯湯跟著入了錦華宮,門再一次重重關上。
念青看著紅綃消失的方向嘴角微翹,身上卻是冷得厲害。
不一會兒,一座紅黃交錯的轎輦出現在雪景中,隆冬之下,那轎輦周圍環繞著宮娥十幾,太監十幾,聲勢浩大而來。
李嬤嬤站在前頭,見念青背對著她們而跪,心頭便是顫了下。這會兒轎輦停下,端木麗華快步上前,臉色緊張。
來人只是簡單披了件錦裘,臉上並無妝容。念青看著眼前這雙疼惜的眼,心裡微微一暖,至少她是真心疼自己,關心自己的人。
端木麗華一上前就讓李嬤嬤給念青披上暖裘,還是剛剛在碳上烘過的,突然的暖一觸及面板,念青陡然一顫,雙眼微紅,卻是迷離地張著,“姑媽,念青錯了,鎖兒是念青指使著做錯了事,念青跪下求皇后原諒,望皇后能夠發了善心,放鎖兒一條生路。”
端木麗華唉地應著,“好好,姑媽去和皇后說,一定讓她放了鎖兒。”
念青雙眼冷光一浮,點了點頭,卻是雙眼一翻,倒在了端木麗華的懷裡。
一時間宮娥們一聲尖叫,李嬤嬤大喝,“快傳太醫。”
沒有人看到念青那蔥根似的手正紮了銀針在自己手上,只有如此才能騙過那些御醫,也只有如此,皇后才會退讓一步。
然而,事情的後果又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當夜,被御醫診斷為疲累過渡,憂寒傷身的念青被送回永福宮之時,永福宮一片安靜。
芙兒被罰了去柴房住,小藝子等人都被轟了出去,就連何姑姑也都噤聲不語。倒是鎖兒被送了回來,這會兒劉冶正在給鎖兒看病呢,本來是喊了太醫院之首方太醫,只是來人卻只是劉冶一個。
何姑姑一臉菜色,見念青回來,眼裡也落下了淚,這會兒更是關心了起來,見念青臉色稍好,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又想起今日麗妃娘娘得知三小姐這般做法,氣得一口飯也吃不下。
“姐姐呢?”
何姑姑搖了搖頭,“在裡屋呢,這會兒說誰都不見,尤其是三小姐。”
念青抿了抿唇,眼角卻是擔心地看了眼裡屋的方向,心裡有擔心著鎖兒,只好說道:“何姑姑,若是姐姐問起就說我沒事,我去看看鎖兒。”
何姑姑應了聲是,看著念青的身影消失在牆角這才回頭敲門道:“娘娘,三小姐去了西廂了。”
門呀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