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8部分

的事情,我卻從未管過,可……目前獨遷丁一事,總是令我徹夜難寐。”

阿潤嘆息,丁民一事,他也苦煩。

“世人都覺遷丁苦,烏康苦,丁民苦,卻不知道,碗中無粟米果腹,才是真正的苦。世人都看,遷丁難,卻不知道,這並非簡單遷丁一事。我觀烏康歷史周志,自古,烏康人才彙集,大儒有,先賢有,名將有,名人有,上下千年,烏康一向人才輩出。

如今,事關遷丁,只怕天下要了烏康人根脈,烏康的長子,次子,三子都被天下要走了。從此烏康境內萬民千年內便會改變性格,再不離故土,再無人才矣。天下人皆欠烏康,你我更是,如此,今日我想向你討個差事。”

阿潤沉思半刻後方道:“阿昭不可,我本想……一生無憂,才不負你。遷丁苦累,你何苦來哉。”

顧昭輕笑:“兩人一起擔著,便不苦了,是吧?”

半響後,阿潤點點頭:“恩。”

那兩人說完,便再無飯意,只是一起坐在崖石上,互相依偎著一直到了夕陽晚照。

下山的時候,阿潤見天色漸黑,便脫去紗帽,微微彎腰道:“我揹你下山。”

顧昭失笑,眼珠子咕嚕嚕亂轉一番後道:“也好,半山的時候,換我來揹你!”

“呵……嗯,也好!”

那二人就如此互相揹著下山,回到府裡,都累得不輕,飯都沒吃幾口的就上了床,比著打呼嚕,睡得比死豬還沉。他們卻不知,待他們離開後沒多久,那崖下忽然翻上一人,身輕若燕。

這人五十歲上下,穿一身青棉齊腰短靠,腳上踏著厚底輕靴,腰插虎皮面短匕一把,他頭髮斑白,梳理的緊繃,面色焦黃,卻雙眼有神,兩側太陽穴鼓鼓凸起,渾身自有一派仙痕,氣質脫俗,只一瞧便知他不若常人。

這人望著山腳,輕輕嘆息了一句道:“不想……師傅那一卦,卻應在這裡?也不知道那阿昭卻是那一個?真真市井閒言誤我,江山竟真的……出明主了,我在山中修煉,只覺山下晦氣骯髒。若……那人真是天下共主,我金山之後,自當出山輔佐,也不枉我一生所學。”

這人躲在崖底一日,一個大活人,竟不被阿潤帶的那幾十名在暗處的衛士察覺分毫,他若有歹意,只至若一個翻身上了崖面,那匕首一出,顧昭與趙淳潤便危矣。

那人說完,仰天看了一下星象,身體一縱,狀若輕鷗過海面,只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阿潤與顧昭卻不知道自己的大機緣來了,他們第二日起身,皆是渾身腰痠背痛,阿潤苦逼,只能忍著上朝。

顧昭卻能在家享受按摩推拿,連連嘆息鍛鍊的實在少了。

他們卻不想,那山路十八彎著,本下山路就比上山路難行,這對傻子,卻偏偏要玩那個蝦米羅曼蒂克兒,二十里山路,你揹我,我揹你的玩的不亦樂乎,如今得了報應,那也是必然的。

這日顧昭身上方好,便去了付季院落,見徒弟這幾日養的又白胖起來,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他見付季牽掛瓜官兒,便笑著勸:“你牽掛他作甚,那就是個小沒良心的,如今在我哥哥家,玩的早就把你忘得乾乾淨淨了。昨日我嫂子打發人來說,瓜官兒指著我嫂子說,他是我嫂子生的。嗯……你說那小子怎地那般精怪。”

付季聞言,心裡放下大半,不免又有些炫耀道:“恩師不知,那孩子本就是個活潑的,來的路上我念書給他聽,只念得幾遍他就記住了。”

顧昭點點頭,坐在他身邊道:“但願他長大也是這般靈透,也不負石義士的血脈,前幾日,我叫茂德遞了本子,想給他求個爵位。”

付季聞言,竟頓時淚流滿面,想拜謝一下,卻因身體太過激動,竟又咳嗽起來。

“哎,你們都是傻子……”顧昭嘆息著拍拍徒弟的背,不由在心裡想。以前看書,古人又愚又憨,可自從來這裡。他家有帝國名將,為了江山不惜拋灑熱血的有之。也有舅舅那般,為了人間正義公理,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頂風上書的凌烈風骨。又有石悟,為一句諾言,不負所托的義士,也有付季,為了恩情,甘願一生為奴,不做來世牛馬那等隨意拖欠輕言之人。自己,怕是早就被這些人,感染的變了。

顧昭正給徒弟拍背,卻不想,那細仔顛顛的跑來,雙手捧著一把虎皮短匕首,一路急行來至顧昭面前跪下道:“七爺,咱府裡來了一個怪人,說要將這把匕首賣與你。張口就要一萬金!”

顧昭驚訝,一伸手將虎皮匕首取在手裡,握住匕首柄把使勁兒拔了幾下,那匕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