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丁一就沒打算這麼幹。
如果沒有那兩個俘虜,丁一大約會以學習馬術的名義,過幾天再來,瞭解這個部落再做打算。
但現在沒有必要了。
當丁一把那個瓦剌人帶到兩個俘虜的前面時,那個瓦剌人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舉起火把拉開對方的衣領,一個狼頭的刺青圖案赫然映入眼中,不由他倒吸了一口氣:“孛日帖赤那!孛日帖赤那!”
他轉身就向篝火處奔去,跑了幾步卻停下來對丁一道:“明人!我,巴特爾,欠你一碗馬奶酒!”然後他就顧不上丁一了,手持火把一邊跑一邊揮動著,似乎是召集同伴的訊號,有好幾根火把便隨即在部落的四周亮起。
阿古達木和他的同伴在黑夜裡,都響起了牙關打戰的聲音。孛日帖赤那這個名字,丁一所知道的,就是據傳是成吉思汗的二十二代祖先,大約是蒼狼的意思,為什麼會帶給那個巴特爾和這兩個牧民如此的恐懼?丁一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被請到篝火邊,有人給丁一端來了馬奶酒,丁一淺嘗了一口,望向明顯是這裡主事者的那位女人,大約二十出頭的女首領。她的面板絕對算不得細膩,小麥色的肌膚、強健的肌肉。在火色對映下有一種銅鑄鐵打的錯覺。
她也端著酒,虎口是握刀的繭,手指骨節粗大應該能開得了硬弓:“明人,你的同伴在哪裡?”她有如鷹的眼,應該很少有人敢於跟她對視,丁一,顯然是不多的例外,只倒讓她生了些興趣,“你想要什麼?駿馬?金子?”
“只有我一個人,至於我的來意。巴特爾。”丁一微笑著舉起碗,衝巴特爾示意。
後者有些無奈地衝這個女首領複述了剛才丁一所說的話。
這讓周圍的瓦剌人鬨然大笑,更招惹了許多飽含怒火的眼神,一個明人,來到草原上。想要讓長生天的子孫追隨他!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麼?當第一個人開始咒罵丁一,便有了許多的和應者。然後是彎刀出鞘的聲音。
但隨著那位女首領舉起的手。所有的聲音都靜了下去,她把碗裡的酒一干,隨手把碗甩開,扶著膝蓋饒有興趣地向丁一問道:“你是遊歷的劍客?明人,你叫什麼?”
“我姓丁,你願意的話。可以叫我姓丁的、丁先生都行。”丁一又喝了一口馬奶酒,不論是咒罵聲還是彎刀出鞘,都沒有讓他臉上的微笑消失,“我不是遊歷的劍客。我的朋友出了點事,我需要力量,聽說草原上強者為尊,我想如果是真的,那麼我也許可以打敗狼王,然後帶著追隨我的人,去幫助我的朋友。”
女首領聽著點了點頭,過了半晌卻問道:“你為什麼不去找也先?現在草原上最強的狼王。”邊上有著許多的附和的聲音和吼叫聲。
“我不需要那麼強大的力量,”丁一摘下腰上的酒袋,把它扔給女首領,“我也駕馭不了那麼大的力量。”他並沒有說自己無法打敗也先,而是很直接地表示,他沒有成為瓦剌王者的野心。他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小部落的頭領。
女首領拔出開酒袋的塞子,喝了一口,點頭道:“好酒!丁先生,你覺得自己可以成為這個部落的狼王?”這回不單是部落裡的男人在狂笑,連開始對丁一表示善意的阿古達木,也在邊上咒罵著叫丁一去死了。
“跟我說說孛日帖赤那吧。”丁一把碗裡的馬奶酒喝盡了,沒有回答女首領的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沒什麼,一夥馬賊!看在你幫我們捉住了兩個探子,丁先生,你坐在這裡看著,看著我們砍下他的頭顱,然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做這個部落的頭狼!”女首領站了起來,把酒袋拋回給丁一,卻對著周圍的男人說道,“長生天的子孫,恩怨分明!”那些瓦剌人轟然稱是,紛紛說等丁一看著他們戰勝之後,一定沒有勇氣,再說出這樣的話語
雖然史書上的記載,是清朝才有馬賊這樣的稱呼,但丁一對於這個時代的草原上,有一夥馬賊,並不感覺到有什麼出奇。強盜和妓*女,是人類最為原始的兩種職業,草原在清朝以前沒有強盜?顯然至少丁一是不這麼認為的,而草原上的強盜沒理由步行吧?那麼騎上馬的強盜,不是馬賊是什麼?
至於那些瓦剌人的嘲諷聲、咒罵聲,丁一聽著並沒有什麼反應,仍然笑了笑,喝了一小口酒,然後把塞子塞上,解下連鞘的長刀橫在膝上,對那女首領說道:“他們大約有多少人?攻擊的習慣是怎麼樣,你清楚嗎?”
“估計他們不會超過三百人,因為被他們洗劫的,都是不超過一千人的部落,但這些人都是強手!”巴特爾在女首領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