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誇張,但衣著髮飾也講究的很,特別是見客。
丁一抬眼掃了張懋,後者便訕笑著道:“說笑!弟子說笑而已!”
她行得入內,站在面前時,丁一終於知道朱見深並不見得特別變態,她雖不算特別漂亮,但眼大鼻大,膚色白晰,一張臉依丁一看著,要放千百年後也絕對當得上一句美女;而萬貞兒的聲音巨不巨就不知道,至少“貌雄”、“類男子”這兩點的確是沒錯的,夏天的衣物不如秋冬那麼多,便愈顯出體態來,那萬貞兒的體型樣貌,看上去便如與千百年後的池妍玉相仿。
別說“類男子”,一般男子體格都沒這麼雄壯,也怪不得她今後可以在朱見深出行時,著戎裝扮武將開道啊。朱見深喜歡她,除了年紀這一節之外,後世喜歡肌肉蘿莉的,也有許多吧,至少對於丁一而言,不見得很難理解。
“磕見晉公!”未等丁一抬手見禮,萬貞兒便已跪落在地,磕頭拜下,那聲音倒真是煞為響亮,帶著幾分潑辣的味道,丁一倒是被她弄了個措手不及,哪有這樣的?一般女子都是叉手微蹲見禮,就算此時出宮過來,身著男裝,長揖及地也就是了。
不過她已拜下還磕了頭,還稱“晉公”,丁一也自然不能愣著,連忙上前把著她的手臂將她攙了起來,對她說道:“何須如此多禮?快起、快起,請坐。”但他心裡卻感覺好怪異,這出名的奸妃啊,又說這廝性情暴燥,“妃怒撻一宮婢,怒極氣咽,痰湧不復蘇”就是氣急攻心死的,這出場形象不對啊!
萬貞兒坐落座間,看著丁一烏黑長髮不束,肆意披灑在月白長衫肩上,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只覺一顆心兒跳得歡快,幾乎要從胸中躍出來一般。其實丁一這相貌,於這年代的文官之中,並不特別出色,也就是五官端正,加之殺人殺得多了,靈魂裡又帶著前世抹不去的軍人銘印,舉止之間帶著許多的肅殺味道。
但在萬貞兒的眼裡,卻不是這般看的,她只覺丁一比武將勝了七分儒雅,比文官又贏得八分剛毅果斷,丁一那隨意披散的長髮,是竹林七賢的灑脫;微微敞開的衣衫,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自信……
她起身,長揖稱道:”於宮中聞公雄姿英發,今日一見,方知‘平生不識丁容城,稱了英雄笑煞人’斯言不虛哉!奴何幸,竟能見得晉公當面!”聽著這話,丁一總算回過神來了,她是一個少女,十九歲的女孩。
誰家少女不懷春?
她長居宮中,除了太監,又見過多少男人?流傳著的關於丁某人的種種傳說,於這大明年間,這麼闖進了毫不設防的少女心扉。她還不是後來那個兇狠的奸妃,還不是勾結萬安,權傾朝野的萬貴妃。
而只是一個女人。
丁一在她心裡便是大英雄,她要見丁一,原來根本就不是為了和丁一談什麼內外勾聯,也不是為了要丁一給予她什麼幫助、條件,她便是隻想見見丁一。這個年代,沒有白馬王子的說法,但羅敷那首詩裡,諸如“東方千餘騎,夫婿居上頭。何用識夫婿,白馬從驪駒”便是古代女性對於男子的理想形象描述。
毫無疑問,丁一絕對能應得上這景,單是他雪夜踏營攜馬歸,沙場烈火退敵去,就要比這描寫還要勝上幾層;丁一腰中是沒有可值千萬餘的鹿盧劍,但無論是天子親賜的戰刀,還是那把被傳得極為玄乎的大馬士革彎刀,也是同樣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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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工欲善其事(十八)【月票還債…9】
至於所謂的“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這也肯定是懷春少女不合實際的夢想,便是得中狀元,也不過是七品的翰林,離著可以授予大夫的從五品,還有非常遠的距離。偏偏丁某人於敵營救回上皇,便是真真切切十九歲的朝大夫!“為人潔白晳,鬑鬑頗有須”萬貞兒此時親眼所見,也是對應得上的;至於“坐中數幹人,皆言夫婿殊”這就不必說了,還用誰來稱讚丁一的出群拔萃?名動天下丁容城啊!
這便是她的夢中人了,她的眼裡有著某種狂熱的神色,愈來愈烈,如火一般,快要將她自己點著起來。當丁一微笑著走近過來,再次帶她扶起,讓她坐下之時,那強烈的雄性氣息,更是讓她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她原本有著一腔的話想與丁一訴說,但此時此刻,卻緊張得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有不住地感嘆,許多細微的東西,在她眼裡,都變得不同,例如丁一把她扶起,並沒有如這時代的人一般,講究男女授授不親,穩健有力的手,輕鬆將她扶起,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