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利刃大隊的大隊長,再次立正敬禮。
丁一看著他走出帳篷的身影,卻便笑了起來。生存就足夠了,只要這二百多人,十多支小隊能在這片從林生存七天,就足夠把東籲王朝那些殘兵敗將拖住了,而也足夠讓陸戰第一旅透過叢林,趕赴阿拉幹王國。而裝備著偏心輪弩和拉環式手榴彈的利刃大隊,丁一相信他們至少脫身不成問題,不論是向陸戰旅的方向脫身,還是向東籲那邊而去。
至於那些殘兵敗將,那不是丁一要考慮的事情,在東籲,先前是一萬多二萬人,據昨日的軍報,現在已有近三萬新兵在進行訓練了。宮聚那邊也沒有強行拉丁,而是按著丁一章程招兵:都是當地人,看著當兵的待遇好;軍屬又能分到免稅的田地,灌溉還能排在前頭,華夏來的老農,教種田也是先顧著軍屬那邊;加之每夜開的訴苦會,天地會、忠義社、民兵隊一輪輪的宣講,說是丁先生要領著大家,去解救天下的受苦人。
洗腦加上實惠,但教得報名從軍的人,愈來愈多,選不上當兵,當場哭起來的都不少。
已經發展到去報名參軍不叫去當兵了,而是叫去“考兵”,等身體沒殘缺,官府沒案底,家裡有兄弟,能分清左右,視力、體能得好……所以清剿東籲王朝的事情,是這三萬新軍和宮聚、肥球的事情,或是方瑛與萬安的事情,總之不是丁一所必須考慮的事。
現時雲遠承宣佈政使府的情況,只能這麼說,不是小好,是大好,雖然貧乏不可能一夜之間改變,但都均田地,有恆產了,沒有不均啊!所謂不患貧只患不均,當大家都差不多,又有自己的產業,賦稅又低,治安又好……長遠不好講,但整個地區至少在五六年內,是絕對能保證穩定的。
“先生,昨夜除了三營和七營之外,其他各營都沒有再受騷擾了。”在利刃小隊出發的第二日,譚風來向丁一彙報,不過除了這個好訊息之外,他又向丁一提出一個壞訊息,“到今日早飯之後,我部不計士兵自行攜帶乾糧,只有四日的糧食了。”
丁一併沒有感到意外,精確的數字他不清楚,但是陸戰旅後勤處大約帶了多少輛糧車,能供給多少天,他還是心中有數的,所以當即就對譚風說:“你帶七個營,以士兵攜帶乾糧為補給,輕裝進發到阿拉幹,應該今天日落之前就能到達,如果後天中午之前,我軍艦隊還沒發起攻勢,那麼後天下午,我會派兩個營護送後勤處輜重與汝部會合;若在此之前我方艦隊發動攻勢,則配合艦隊進行攻擊,會師之後,汝部暫歸黃蕭養所轄。”
“先生,學生不敢從命。”譚風**地頂了回來,“如此先生身邊只有千餘人,利刃大隊又分散潛入叢林,學生如何能置先生於險地而不顧?”無論丁一怎麼逼視他,也不能讓譚風改變看法,“再者,學生根本不知如何相機而動。學生請求帶著三個營和後勤處留駐此處。”
丁一望了他一陣,笑了起來,卻是說道:“行,那我領著旅直屬隊和七個營走,你務必在後天下午以前,把後勤輜重運抵!”其實剛才叫譚風領著七個營先行出發,丁一就有這方面的顧慮,那就是如何把握出擊的時機?但他原本是打算讓譚風實踐一下,丁君玥不也是跟譚風同一期的學生麼?指揮部隊打起來有聲有色啊,再怎麼說,容城書院的學生,也是這個世上,接受過最為正規,最為系統的軍事培訓啊。
但很明顯,譚風很清楚自己的性格缺陷,他知道自己是個死板的人,如何把握出擊的機會?到底是艦隊開始攻擊,就發動衝鋒?還是艦隊接阿拉幹接戰之後,再選擇阿拉幹軍隊的弱點或外來援軍進行攻擊?他根本就沒有一個譜,也不感覺自己能負起這樣的責任。
而不願意成為第二個劉鐵,儘管遇到劉鐵那樣的情況,譚風知道自己會死在戰場,而不是如劉鐵那樣活著,但那絕對不能說明什麼,達成不了戰略目標的犧牲,是最沒有意義的犧牲,儘管它也許是一樣的光榮的,是勇敢的,但對於整個戰局,是沒有什麼正面作用。
“以一營為前衛,馬上出發;二營負責側翼,馬上出發;三營在一盞茶以後出發,四、五、六營跟進三營,七營斷後。立即執行。此令,丁一。”向通訊員下達了命令之後,丁一也可以收拾起自己的裝備。
之所以搞得這麼緊張,是因為這個年代的通訊手段,實在太過貧乏了。
七個營加上旅直屬隊,三千人左右的部隊行軍,宣傳處計程車兵前竄後跳,打著快板,唱著歌給大家鼓勁,行軍的氛圍倒是不錯,戰士的情緒也被調得很高,而充任前衛和側翼的兩個營,基本沒有遇到什麼敵情,推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