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感的,文胖子覺得馬哈茂德是在試探著,想看看丁一的實力到底如何。
如果丁一身後百萬虎賁,文胖子當然不會動手,說不好還當場給他甩一耳光;
但現時丁一就這麼二十三人,文胖子是很清楚不能裝逼的,現時裝逼當然可以,日後發現了,馬哈茂德就難免會覺得丁一這邊的威脅都是唬人,真動起手來,難道再扶植一個城主?所以文胖子才會出手,以絕對的兇殘來警告這稅務官。
這是一種試探,正常來說,他和曹吉祥就是監軍的角色,這馬哈茂德應該把他們供起來才是,哪有叫他們出手的?所以文胖子也覺得這廝是極不本份的。
這時廣場上三方人馬就僵持在那裡,文胖子和曹吉祥聽不懂他們的交涉,頗有點生急,卻就聽著身後有人用生硬的大明官話說道:“馬哈茂德的勢大,比起他們兩人都大些,但他們兩人合力起來,又比馬哈茂德強些。他們三人,都不想開戰,現在說是,去見了城主再說。”
曹吉祥和文胖子嚇得背後出汗,回頭望去,卻見一個城衛軍的統領,看上去一副阿拉伯人的面孔,向著他們說道:“不請敢教,兩位下上如何稱呼?”
“是‘不敢請教’,不是‘不請敢教’;‘上下’,不是‘下上’。”文胖子忍俊不住糾正了他一回。
這時馬哈茂德已和其他兩股勢力達成了共識,去拜見城主之後再做計較,曹吉祥示意文胖子跟上稅務官,自己拖後了一些,跟那城衛軍統領說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來請教咱家上下?哼!”
“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白翼龍,請尊駕示下官職,以辨尊卑。”這人的語氣卻就熱切了起來,還將一物塞到曹吉祥手裡,曹吉祥探手摸索,不用看,這種腰牌他是摸熟了的,當真是錦衣衛百戶的腰牌認記無誤。
“文書何時納入經歷司?”曹吉祥把腰牌塞還給對方,卻是冷冷問了這麼一句。錦衣衛可不是一塊腰牌就能作數的,特別是百戶,怎麼說也是天子親軍,經歷司之中是一定會建檔的。
那自稱白翼龍的城防軍統領聽著,卻有激動的神色從眼中閃過,這玩意,大抵對方是什麼人,兩句話下來,彼此就有心理預期,於是又低聲道,“永樂十九年,先父隨鄭公公出洋,揚國威於狄夷……奉上命居於此地……宣德五年,下官兩歲,華夏母國舟師至,先父病危,派手下校尉密報上峰……奉鄭公公之命,因海外不便,一切從簡,著由下官襲職,仍行先嚴職事……”
曹吉祥點了點頭,他有印象,錦衣衛是有幾個百戶,於經歷司有文書檔案在,但不見人的,便對白翼龍說道:“咱家便是欽差總督兩廣船舶司官校、兼領四海大都督府運輸處處長事、特混艦隊參謀曹某,日後方便之際,再行聯絡吧。”
因為現時真的不方便,說話間已到了城主的居所,留下的是一地的死屍。
城主也死了,有幾個侍妾也是上吊死掉了。
唯有那還端坐在書案邊的城主屍體,多處創口已結了血痂,看著面目猙獰,手上的鵝毛筆在紙上寫下一行沒寫完的話:著馬哈茂德暫攝……
暫攝什麼,後面就沒有了。這本就是丁一安排好的,怎麼可以去寫明?寫明瞭就是這稅務官一家獨大,無人可制的話,丁一他們在這木骨都束,真的就是危若累卵了。
於是三股勢力又開始在城主的居所裡,爭吵起來……
丁一此時已回到他買下的小院子裡,對李樂說道:“你和通訊班的人,天亮就回那小行商的住所,等著過兩天,把租界的事敲定下來之後,自有安排。”又對寶格力說道,“看什麼時候城裡解除戒嚴,你帶上騎兵班回雨林,選上幾十個老實聽話的黑人小孩過來。”
這時天邊已透出第一縷曙光,景帝默然地望著丁一,他突然感覺,如果這租界能夠兌現的話,他的國,是不是也不見得,就是海市蜃樓呢?
第五章租界(一)
木骨都束城中,天亮之後,除了城衛軍出來召集民眾收屍之外,到了中午,除了那些家裡有人死了的人家,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這時節各處的海商還沒過來,沒有海船的日子,這座海邊的貿易城市,倒也是平淡的日子。
馬哈茂德和其他兩股勢力,最後都沒有選擇大打出手,而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就一般民眾所知的,就是馬哈茂德暫攝了城主的職位,但如果他要行使城主的命令,那麼必須得到另外兩股勢力之中,其中一方的同意。這就是**裸叢林法則了,因為馬哈茂德如果得到另一股勢力援手,那麼,另外一股勢力,肯定是匹敵不過,也就只好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