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開羅,本是來乞饒的。
但當見著丁一之後。一切就開始改變了。
丁一看上去溫文爾雅,笑起來是如此溫和可親。以至讓馬木留克生出了這逸想。
並且,真是想和他們動手!這居然是真的!
這讓馬木留克們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幸福。
鯊魚很強,但大海才是它的戰場,而不是在叢林,在沙漠;
大明的波塞冬,誰也不輕覷,但那應該是他處於統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位置上。
提刀而戰,他便不再是讓馬木留克膽寒的那位波塞冬!
而行走到市場的時候。這種逸想開始擴張起來,他們已不僅僅只是想在切磋之中,殺害丁一了。
他們想得更多,儘管相陪的明軍,能勉強說些本地的方言,但有許多的俚語,並不太瞭然,所以就算在明的監視之下,用俚語、暗語或者當地流傳的經文中的句子。足以讓這幾名馬木留克,釋出許多的指令。
一旦丁一身死,開羅必將動盪。
而丁一在處理完手頭的政務之後,伸了個懶腰。然後起了身,從慢到快,完成一系列的準備熱身運動之後。他對垂手立在一旁的曹吉祥說道:“安排好了麼?”
“是的,少爺果然神機妙算!”曹吉祥笑得老臉象是綻開的菊花。
他一開始的心思。這些年過去之後,已漸漸淡了。甚至枯死了,例如什麼真正成為一節度藩鎮之類的念頭。不是因為他的丁身邊,被丁某人所提倡和引導的理念打動,從而覺悟高了,知道不論藩鎮還是中央集權式的帝王統治,都不可能長久延續下去。
不是人人都有這麼高覺悟,不是人人到了壯烈殉國之時,還關心著,丁一所描述的烏托邦,是否真的能實現,大明是否會從此走向強大。
應該說,這樣純粹的志士,真的不多。
曹吉祥絕對不是其中一個。
他之所以沒了那許多的念頭,是因為丁一在不斷地向他演示,如何看透一個又一個的陰謀,如何碾壓敵人,如何把一切不安都扼死在搖籃之中。他不敢再去想,甚至把它們深埋在心裡某個連自己都不敢記起的角落,只因為一件事:丁一的強大。
“走吧。”丁一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曹吉祥帶著掛於壁間的長刀。
許久末曾飲血的長刀。
丁一身著雪白長衫,就算是埃及這樣酷熱的所在,他也把直裰系得極貼身,腰帶殺得緊緊的,但已不能如十年前一樣,從他仍然筆直的腰身上,使人感覺到凌利的殺氣,如刀的鋒芒!行走之間,他臉上依舊帶得溫和的笑意,衝著向他行禮計程車兵點頭答禮,向著哨衛噓寒問暖,看上去頗有點溫潤如玉,翩翩君子的腔調,當模仿了十年以後,有一些東西,已不必要再模仿,成了丁一自己的氣質了。
曹吉祥抱著長刀,落後了半步跟在後面,他們就這麼離開了位於開羅的四海大都督府行轅。直到萬安和劉吉得知,匆匆叫了劉鐵一同趕過來時,他們連文胖子都找不到了。
萬安很是懊惱:“早知道先生又是這般率性,當時該由安去幾內亞鎮守才是!”
因為李秉是個大噴子,那瘋勁一發作,連丁一也是怕的。
如果李秉在開羅的情況下,丁一大約不敢這麼弄,因為李秉會噴到丁一想要哭起來,那廝根本就不會停的,也不會說丁一開口下不為例就算了,要不然,他怎麼會因為噴人搞得和同僚關係惡劣甚至被削職呢?
“吾輩非迂齋先生哉!”劉吉也是搖頭苦笑。
論學識,論學問,他們不比李秉差,軍略不提,內政上的分辨判斷,他們的眼光也不比李秉差。但看得出來,不見得他們就敢噴啊!要他們去噴丁一,怎麼可能?
他們又詢問了行轅的警衛官兵,但卻沒有人知道丁一去了哪裡。
只知道丁一和曹吉祥出去了,而文胖子和一營、二營似乎是出去搞長途拉練了。
劉鐵在這兩個師弟面前,商量起正經事,向來是無主意的,萬安和劉吉平時禮節上週到,真是事到了臨頭,也真沒空去理會這位師兄。兩人正商量著怎麼辦,因為知道丁一叫了馬木留克的人過來切磋,卻不知道在哪裡切磋啊!
“兩位師弟快些議出個章程吧,我去周圍看看。”劉鐵急急說了一句,看著萬安點頭,卻就匆匆出了去,不多時,帶了一個排的人手,就往汗。哈利裡市場趕了過去。他的確內政不如劉吉甚多,更是無論軍略內政都不如萬安,但他有他自己的長處。
劉鐵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