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跟著我走荒原，但還是拋不下老婆孩子和幾畝薄田，結果不是徵兵戰死，就是窮的叮噹響還被稅務老爺逼稅，只能賣兒賣女賣老婆，剩下的幾個，也都只不過是緊巴巴的活著罷了。這次後面那幾個小子，都是家裡實在撐不下去，才讓他們來跟著我討生活。我的兒子也在後面，哎，我的父親和幾個叔伯都是死在荒原上，我這把老骨頭估計也要丟在這裡，本來希望兒子將來能夠安安穩穩地死在床上，但依照現在這麼看，他還是要走我們的老路。”

蕭逸飛轉頭後看，發現五六個粗壯敦實的少年正走在後面。和其他成熟世故的成年人比起來，他們動作雖然稚嫩，眼中卻還飽含著對生活的希望以及對未來的憧憬。如果他們在荒原走上十年……不，甚至只要五年，他們的眼神還能保持現在這麼清澈嗎？蕭逸飛不敢想象。

從老大處問明哪一個是他兒子，蕭逸飛招了招手，示意讓他過來。

第一百零二章　有敵來襲

見到蕭逸飛招手，那名少年低著頭飛快地跑了過來，先瞄了父親一下，又看了蕭逸飛一眼，跟著地形龍旁邊往前走，卻是沒有說話。

老大笑道：“這小子讀書讀傻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公子您千萬別見怪！阿郎，還不快向公子行禮！一點禮貌都沒有，你的老師是怎麼教導你的！”

看著眼前貌似靦腆的少年，蕭逸飛一笑，道：“沒關係。你叫阿郎嗎，今年幾歲了？”

“十八。”阿郎乾巴巴地道。

“噢，剛好十八？成人禮舉行了嗎？”

“還有半年。”

蕭逸飛又問了些問題，比如說你家裡有幾口人，長大後想做什麼，在荒原上行商辛不辛苦之類的問題，阿郎相貌看似聰慧，神情卻是木訥，蕭逸飛問一句他答一句，渾似沒看到老大拼命朝他使的眼色。

蕭逸飛勉勵了他幾句，就讓他回隊伍後面去了，這時老大才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頓了下，蕭逸飛似笑非笑地對老大道：“是不是覺得你兒子是個榆木腦袋，不懂得把握這麼好的機會？”

老大也笑：“以前在家挺聰明挺懂事的，不知道今天為什麼表現的比驢還蠢！山裡野人，當真上不得檯面。”

“你兒子一定知道你希望他跟我走。”蕭逸飛轉回頭看了被其他興奮少年圍住、卻依然顯得很平靜的阿郎一眼，“或許你覺得讓他無論跟著我去做什麼，都比在荒原上行商要好，但明顯阿郎不是這麼認為。”

心中的小九九被蕭逸飛識破，老大沒有一絲尷尬，他本來就沒期望這能夠瞞過蕭逸飛，嘆息著道：“如果你真能收留他，那對他來說根本有百利而無一害，我真搞不懂他為什麼不主動要求！”

“或許他不想離開你，或許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向我低頭彎腰，或許他不想成為我的僕人，只想自己闖出一片天地。”

“可平民向貴族低頭，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他總是要接受這個事實。”老大撇撇嘴，“沒實力沒背景就想闖一片天，絕對是痴心妄想，在這個亂世中，能平平安安活到五十歲，就是上天保佑了。”

“誰在年少時不心懷夢想呢？我相信你也曾想要做一個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吧？”蕭逸飛笑笑，“一個人沒有親身經歷過，許多事情是不會懂的。”

老大低低嘆了口氣，眉宇間的懊惱卻是怎麼都揮之不去。

自己明明是為了兒子好，可他為什麼就不能順著自己的意思去做呢？他還不知道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嗎？即使為此失敗，也才不會留下終生遺憾啊。

在這一刻，老大幾乎就想過去把兒子拉過來向蕭逸飛磕頭，但又怕兒子的犟脾氣惹的公子不高興，可就這麼放過機會，卻又不甘心。

“別後悔了，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不要想著去為難你兒子。”蕭逸飛淡淡地道，“和我說說這次通商路線的具體情況吧。”

老大嘆了口氣，知道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已經被兒子輕輕放過，心裡說不後悔那是假的，但也知道事情難以挽回，也只能努力調整心情，詳細地介紹起了此次行商路線來。

隨後蕭逸飛又讓他介紹起了荒原的山川地理及獸人的風土人情，還有最近發生的戰況等等，老大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短短几天時間，蕭逸飛便獲益良多，對荒原和獸人也多了幾分直觀的瞭解。

不久蕭逸飛又跟著老大學習起了獸人語，因為之前有跟奧寶馬學過幾天，所以只過了一個星期，蕭逸飛的獸人語雖然有時還詞不達意，但單純的語言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