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因為她喝醉酒頭暈眼花才“看到”的幻覺,符合的是現實。
被丟到車裡,符合回憶。不是副駕駛卻是更寬鬆的後座,不符合回憶。
吻,她主動的吻。不符合回憶。但是他沒有拒絕她。她是在他俯身為她系安全帶的時候,摟住他的脖子的。
後來?吻過之後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自己見到的就是做夢。符不符合回憶已經無所謂了。既然是做夢,既然他是夢裡的禮物,她一點也沒有客氣的必要,直接去拆他衣服上的扣子了。
“你是我認識的那個果梔嗎?”他還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溫暖的氣息完全把她環繞。他的口吻戲謔,中文說得標準得過分。
布萊恩怎麼會有這樣的口氣?這個人,果然是在夢裡,被她理想化的布萊恩吧。他是禮物。
“……大概不是。”他的嘴唇看起來好好吃,她停下拆“禮物包裝”的手,伸手撫上他漂亮的嘴唇,說實話:“你讓我覺得好餓。”
“這個我知道。”他的眼睛漂亮得緊,眼神迷離。他親吻了她的指尖,彎嘴角:“用中國話來說是——秀色可餐。”
因為這個吻,從指尖到腳趾,她全身就像是觸了電,心動的感覺氾濫起來。
眨了眨眼睛,她想把他拉進車裡,他卻鬆開她,從而把車門關上了。
他既然是禮物,為什麼沒有按照她的心意來行動呢?果梔鬱悶了一會,也不知道是幾秒鐘。布萊恩開啟另一邊車門,坐了進來。
然後,比起她的小動作,按住了她的手腕之後,他用幾乎是十倍的力量把她包圍起來了。
夢裡的這個他,瘦了不少,力氣卻變得那麼可怕了嗎?
天昏地暗地吻下來,她從主動變成了被動,沒有失去自由的那一隻手,繼續拆著釦子。夢裡的他穿西裝還打領帶,看起來真的很不乖。還剩下最關鍵那一顆,她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手又被他抓住了,他問,“是你嗎?”
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果梔,”他叫了她的名字,聲音那麼讓她沉迷,他又問,“是你嗎?”
這是她做得最真實的一個夢了呢。夢裡身為禮物的他,真的是跟他好像啊。“是我啊,一直都是我。”她禁不住想要對他笑。
“你想我嗎?”他的眼睛那麼深邃那麼藍,簡直要把她捲到深海里了。
“我想你。”她對著自己的“禮物”點頭,“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她忍不住說了好多個“很想”,就像是念經一樣,念得她自己都笑起來。
她在討好他,可是他卻沒有笑。他貼近她,他的聲音好低好低,“你撒謊。”
從鎖骨那傳來痛楚。
“我沒有……”
“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輾轉往下,“他也這麼吻過你嗎?”
“我說有的話,你要生氣嗎?”有點癢,果梔忍不住要笑,“你們(西方男生)不是都不會介意女孩子前任的嘛。”
“別人沒關係,你不行。”
他的動作比她的動作快,少了上衣的保護,可又靠近他,她感到一會冷一會熱的。這觸感,對她來說真實得可怕。
“如果是你的話,我會介意。”
“不,是瘋掉。”
她心裡一痛,安靜下來。禮物就好好當禮物,為什麼要說出讓她難過的話呢?她在開玩笑,可是他卻當真了?
他的眼神變得好黯好黯,“……你沒有等我。”
“傻子。”她鼻子酸,又戳著他的肩膀罵:“壞蛋!”
“一個拋棄我回國的人憑什麼讓我等啊!”
她確實沒有等,她想Move on,雖然她實際上一直在原地踏步。連牽手都彆扭,甚至都沒有跟蘇武親吻過。也許蘇武說得對,她這輩子恐怕都,嫁不了別人了。
“是你丟掉我的。”他的神情好不黯然。光影明暗。
“那是因為你有未婚妻!”她猛然吼出這句話,眼淚也沒有憋住,從眼角往外漫。同時也想到一個很難過的事實,“你現在起碼訂婚了吧……”
他頓住了。
他應該訂婚了……這個事實讓她心裡所有的旖旎瞬間就清空了。果梔捂住眼睛,不住地道歉:
“對不起。”她沒有資格做這樣的夢。
“對不起,請你消失吧。”
“未婚妻……”他忽然笑起來,幫她攏了攏衣服,坐了起來。果梔捂住了眼睛,沒有辦法去看他的表情,只聽到他的話,那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