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然後便又是一番不需要我親自動手的折騰。
我睡意蓬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靈遠呢?”
誰知我這一問,丫鬟竹香端著的盆子便哐噹一聲落在地上。
我一個漫不經心的抬眼,她便瞬間白了臉立刻跪下,而其他丫鬟也立馬像見鬼似的跪了一屋子。
我有些恍惚,過去在慕府接觸的人雖不多,但竹香這幾個專門伺候慕璉的大丫鬟我確實熟悉的,想來應是近朱者赤的緣故,這些伺候慕璉的貼身丫鬟們,比慕府其他下人都要傲嬌許多,即便是我在慕府最鼎盛的時期,她們見著我也不會露出絲毫謙卑之色。
於是我這才恍然,我現在是安陽公主,而且還是那個脾氣不好卻很受寵愛又有大家族背景的安陽公主。
“公主恕罪!”
看著丫鬟們惶惶不安的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便淡道:“不過是一個盆子而已,沒事,把地弄乾淨就好了。”
丫鬟聽後稍稍寬心些,似乎覺得我能說出這種話,還不至於是那種不講理的刁蠻公主,不過她們也沒特別寬慰,依舊一個二個長跪不起的架勢。
我有些疑惑,難不成是得等我親自喊起立?
雖然糾結著人間這些規矩煩人,但我還是很有耐心的喊道:“你們都起來吧。”
哪知我說了這話後,她們還是不起。
我蹙眉了,難不成要我一個個去扶起來嗎,又傲嬌了不是。
誰知竹香糾結了半天后,才唯唯諾諾的講明她們這麼害怕的原因——“少爺他,他昨夜……一夜未歸……”
我心頓時瞭然,原來如此,竹香等人定怕這個被她們少爺慢待了的公主將發火發到她們身上。於是我淡定的回了一句:“這有什麼,靈遠年輕氣盛身強體壯的,玩心一起,自然折騰得晚,我們不必等他,先吃飯吧。”
說完這句話後,竹香她們就開始大眼瞪小眼了。
我知道她們在奇怪什麼,新婚之夜,丈夫卻一夜未歸,簡直就是身為一個女子可能遇到的最恥辱之事了,更何況這女子還是從未被怠慢過的公主。本著易容術的最高境界,我想了想,我是不是該端端這公主架子,免得引人懷疑,雖然昭燁說慕府的這些丫鬟沒見過安陽不知其原本的脾性,但她們總歸還是能想象一個公主該有的樣子的。
一念及此,我就不悅的皺了皺眉,用安陽上次罵昭燁的口吻道:“你們跪在這裡一動不動的,是想餓死本公主嗎?”
這句話果然很有效力,竹香等人紛紛起來,喊著“公主恕罪”,然後繼續小心翼翼的伺候。
按照規矩,新婚夫婦第二日可以晚起,可以自由活動,但第三日就得去拜見父母長輩。我喝著茶在房間裡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著慕璉的影子。我很淡定,竹香卻誠惶誠恐得厲害,我不由感慨,果然是忠心的丫鬟,為自家少爺擔心成這樣。
慕璉自洞房後便一直處於失蹤狀態,當然,這個失蹤是針對我的,慕府那麼大,鬼知道他跑到哪裡去喝茶去了。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為了避免我的午餐沒有準時吃到,我決定不再等了,穿著一身華貴的大紅衣裳,便在竹香的引領下去到了賀蘭郡主的華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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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兒子缺席,慕揚的臉色很難看,賀蘭郡主卻很淡然,只是一直有意無意的觀察著我的表情。
“公公,請喝茶。”
慕揚接茶手有些顫抖,瞪大的眼睛只表明了一句話——這是安陽公主嗎。
接觸著眼神,我立刻覺著自個兒是否不該這般賢良淑德,但我也確實不知道安陽面對此情此景會做什麼……反正慕家都知道安陽嫁來的目的,無論表現得正常還是不正常,估計他們都會戒備以待,那我也懶得思考安陽會如何做事了。
“婆婆,請喝茶。”
賀蘭郡主接過我手中的禮茶,笑著道:“你以後還是喚我姨姨吧,反正我都聽慣了,你突然叫婆婆,彆扭不說,還讓我總感覺自己老了幾十歲。”
呃,好吧,果然還是我熟悉的那個賀蘭郡主,對外貌執著得很啊。
接下來,因為慕璉不在,氣氛難免尷尬,慕揚便藉口公務直接走了,讓我和賀蘭郡主單獨處著。
早就聽聞人家的婆媳關係萬分糾結,我心中不免忐忑,但無論如何,我來這裡的目的便是不讓慕蘇兩家因安陽公主而挑起矛盾,從而維護世界和平,所以,只要不是特別噁心人的刁難,我都還是應著吧。
顯然,我想多了。賀蘭郡主拉著我的手,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