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您有這本書啊,我還特意到圖書館借了呢,早知道就向您借了,沒準不用還呢。”
“那你印完了拿走吧,記得寫借條。”高老師看來並不買帳。
美人誇張的撇撇嘴,“你們幾個,把這些東西幫我搬到影印室去。”
影印室可是在24樓!四個人面面相盱。
“有電梯,怕什麼,大小夥子幹這點活還為難啊?”說著,美人用手裡的書拍了拍祝老四的肩膀。看祝老四的表情,別說有電梯,就是讓他扛著箱子跑到24樓也情願。
方木突然想起一首歌: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方木和祝老四抬著一隻箱子,吳涵抬著另一隻,孫慶東抱著一大摞搖搖欲墜的書在前面走,美人空著手走在後面,邊走邊打電話,“你今晚自己去吧,我去不了了,哎呀,你別問了,加班,對,什麼啊,幫我導師影印材料,好,就這樣吧。”
好不容易把東西搬進了影印室,祝老四擦擦汗,滿臉堆笑的說:“師姐,今晚加班阿?”“是啊。”師姐的聲音並不熱情。“需要我們來幫忙麼?”“不用了,你們快回去吃飯吧。”美人揮揮手,像轟小雞似的把他們推出了門。
靠,連句謝謝也不說。四個人走進電梯,方木不滿的嘟噥著。
祝老四似乎還在恍惚中,到了一樓,電梯一震,祝老四咂咂嘴,“真是美女啊。”
“瞅你那一臉哈喇子,你看誰不是美女啊?”吳涵一把把祝老四推出了電梯。四個人嬉笑著走出了行政樓。
第二天,星期五。
這是個陰天,天空被大朵翻滾的烏雲覆蓋著,不時從遠處傳來沉悶的雷聲。在三樓人事處工作的樸雅麗把提包扔在桌上,拿出幾塊餅乾,準備出去給自己泡一杯咖啡。
現在還不到8點半,樓裡的同事大多還沒有來,由於天陰,行政樓裡光線很暗,樸雅麗走回辦公室的時候,冷不防天空亮起一道閃電,樸雅麗嚇了一跳,不由得向窗外望去。
噹啷,咖啡杯落在了地上。泛著泡沫的棕色液體在地上無聲的流淌。
在電梯裡徐徐上升的人們都聽到了三樓那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劉偉麗四肢攤開的死在了三樓的平臺上。
丁樹成趕到現場的時候,雨已經越下越大了。
屍體位於行政樓三樓的平臺上。技術部門的同事們已經在現場忙碌了。兩個正在拍照,一個穿著雨衣的技術人員四肢伏在地上勘察。屍體俯臥在地上,頭南腳北,從身形看,是個年輕的女性,幾個法醫正在收拾工具。丁樹成拍了拍一個相熟的老法醫,“怎麼樣?”
“哦,你來了,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9點至今日凌晨3點之間,死亡原因為顱腦損傷以及大面積內臟破裂導致的內出血。其他的需要解剖後才能確定。”法醫看丁樹成微微皺起眉頭,解釋道:“昨晚突然降溫了,死亡時間沒法馬上給你個更精確的範圍。回去我們抓緊,爭取儘快出結果。”
丁樹成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了。”
“不行,沒用了。”伏在地上勘查的警察突然站起身來,他抬起頭來看著鐵灰色的天空中不斷落下的密集的雨點,“雨太大,基本上沒什麼勘探價值了。”
丁樹成也抬起頭,這座高24層的辦公樓在雨中靜靜的佇立著,幾乎每個視窗都閃爍著或疑惑或恐懼或興奮的目光。丁樹成掃視著在視窗張望的人群,不由得有些眩暈了。
一個人,昨晚或今早從這座樓上落下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感覺眩暈呢?
丁樹成扭過頭對自己帶來的偵查部門的人說:“幹活吧。”
死者名叫劉偉麗,女,24歲,師大法學院國際經濟法專業二年級研究生,四川人,現住在研究生樓A座407房間。據死者的室友講,死者當晚曾說過受導師委託幫忙影印資料,可能會很晚回來,結果一夜未歸。由於死者生前有一個家在本市的男友,偶爾會到男友家裡過夜,因此,死者的徹夜未歸併沒有讓室友感到意外。
影印資料的事得到了死者的導師高強教授以及其他人的證實。高強教授準備申報一個國家級課題,需要影印大量的資料。案發當晚,高強要為自己的岳母過生日,抽不開身,就委託自己的研究生劉偉麗代勞。經調查,高強當晚與親友為自己的岳母在本市某酒店慶祝生日直至次日凌晨4點,可排除作案嫌疑。
劉偉麗的男友是本市另一所大學的在讀博士生,案發當晚,他本來與死者約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