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窩都是精神病
第二天一大早,我頭昏腦漲地醒過來,小變態正站在床邊看我。他的目光不屑而譏諷:“醒了?”
“嗯……”我慢吞吞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
他又變回來了,頭髮也白了,英俊得好像從壁畫裡走出來的神校�?晌矣兄衷じ校�緩玫腦じ小�
他好像又犯病了。
果然,小變態抬起我的臉,憐惜地說:“叔,你活夠了對不對?我不想走到最後一步,所以你現在就死吧,好麼?”
他看起來好像很認真,我真的有些怕了,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啊!那我死得實在是太冤了,我不想死!
“不、不……不要,你不要犯病了好不好,叔對你好!”我拼命地搖頭向後退,小變態一雙手向下滑,掐住我不停扭動的喉結,他的呼吸漸重,雙眼通紅,逐漸收攏雙手。
我又驚又恐地死死拽住身前兩隻手腕,口不能言,雙腿亂蹬,掙扎著想要逃出生天。可是氣管被小變態像鐵鉗子一樣的手鉗住,我想變回原型,想使用法力,甚至想殺了他。
只可惜這些想法絲毫派不上用場,我元神中衍生出來的力量就像泥牛入海,盡數流進對面無底深淵的巨大漩渦中。
我從未感到如此絕望,腦中開始混沌不堪,只好翻著白眼靜靜等死。
幸好,理智斷線的最後一個剎那,小變態忽然鬆了手勁,歪到一旁笑得直打滾。
我活了過來。
可我簡直無比憤怒,一腳踹在他心窩上,罵道:“去你媽的,小賤|貨!”
他不知道疼一樣繼續滿床打滾,我氣得趁機又踹了兩腳,小變態笑著笑著就哭了,失聲痛哭的哭。
我立刻後悔了,揉著痠疼的喉骨,沒臉沒皮地安又去慰他:“哎呀,你……你這是怎麼啦?是變美了太高興了嗎?”那你也不能想要殺了叔啊!
小變態埋著頭,爬進我懷裡繼續哭,邊哭邊說:“叔,對不起,我真的像喜歡生命一樣喜歡你。”
我摸摸他的頭:“你和叔說過,你的心思叔都知道,乖乖,莫要哭了。”
小變態負氣地說:“胡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能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嗎?”
我仔細想了想,不能。
他又質問道:“你究竟喜歡我的臉還是喜歡我的人,你心裡清楚!”
我當然清楚,我當然是喜歡你的臉。不過,倘若你能帶我上仙山,引薦我拜師修仙,說不定我就能更加喜歡你這個人了!我替他抹掉眼淚,道:“你和叔在一塊了這麼久,無論年輕年老,叔可曾嫌棄過你嗎?”
小變態水汪汪地眨著眼,如實道:“沒有。”
所以說你是小傻逼麼。呵呵呵呵。
又哄又勸,他終於不哭了,我問:“一大早就鬧脾氣,一定餓了吧,想吃什麼,叔給你弄。”
小變態毫不猶豫地答:“我想吃吐魯番的橙子。”
吐魯番……的橙子?酸的?
我半信半疑地問:“是橙子?”
他不說話,含淚點點頭,我看著那含羞帶澀嬌嗔無限的小模樣,頓時熱血上湧地答應了!我就是這世上最不知死活最沒臉沒皮的大傻瓜!
一出門,險些被門外景象嚇呆了。
漫天漫野的狂風捲起黃沙,包圍在眼前這片綠洲一樣的小鎮四周,妖嬈的西域女子露出肚臍眼,蒙著面紗,各個都長著一對嵌在深深眼窩中的大眼睛。路旁好些戴著四稜帽的新疆人,穿著鹿皮短靴燈籠褲,上身一件白麻對襟,在香噴噴四處飛舞的白色煙霧中,一邊跳舞一邊唱歌,一邊烤羊肉串。
我口水橫流地走到一個跳得最歡的烤爐前,全部用一聲調,蹩腳地問:“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新疆羊肉串?”
那人裂開一嘴大白牙,一手翻到頭頂,一手橫在下頜,不停地左右擺動脖頸,腳踩舞步道:“對滴對滴,五文兩串十文四串十五文六串二十文八串,些厥姜價(謝絕講價)!”
他將烤爐上小山一樣高的羊肉串統統翻了個個,繼續跳舞:“你要幾串?”
我道:“嘻嘻,不讓講價還賣什麼羊肉串,我又沒說買!”說罷抬腿走了。
新疆人在身後氣急敗壞地喊道:“不買你這個外地佬問什麼價,真是傻逼,祝你碰到賣切糕的!”
我一連問了很多家都是這個價,實在沒狠下心去買,還果真碰到一車賣切糕的!然後,我花五文錢買了一大塊切糕,今天一整天的飯都有著落了!
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