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天尊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捻滅掉。
鎮元塔原本就是秦世民祭煉數萬年的上三品道器法寶,實際上這一刻秦世民的神魂與鎮元塔融為一體,姜寅修為再強,身在與秦世民神魂相依的鎮元塔中,姜寅怎麼能不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不堪?
不過秦世民的威壓還不能壓垮姜寅的道心意志,令他滿心不解。
數年來他奮不顧身為大崇效力,努力維持塔山防線,不知道忍住悲痛親眼看著多少自己的弟子以及自小在他膝前長大的姜氏子弟戰死沙場,即便魔劫未去,還不到論功行賞的時候,他也不在乎什麼功與名,但他怎麼都想不到,太上天尊單獨將他召進鎮元塔,就先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一重重的威壓猶如狂濤巨浪一般,不斷地向姜寅的神魂碾壓而來,但姜寅他有他的堅持跟尊嚴,強硬的站在那裡,在他的識海深處,一縷縷無盡蒼茫的青鬱氣息浮現出來,凝聚成一柄頂天立地的金芒巨劍,強撐著抵擋住秦世民施加而來的一重重精神衝擊。
看著姜寅臉色慘白、汗如雨下,卻還能憑藉天地山河劍意支撐住,秦世民也是微微斂起眸子,但在鎮元塔內,他不怕姜寅能翻出他的手掌心去,冷聲問道:“你此時還猜不到我將你單獨召進鎮元塔的用意嗎?”
鎮元塔乃星衡域存世不多的上三品道階靈寶,秦世民將姜寅鎖在鎮元塔裡,能令姜寅一縷神魂殘念都逃不出去,也就是說即便姜寅在他處煉有身外分身,這一刻都不要想有機會借身外分身復活。
姜寅沒有想到他一心御魔,數年心血謀劃,都是為替雍京多爭取一線生機,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此時的心裡深處只剩下一聲長嘆。
秦世民說出這一句,姜寅再傻也知道是為哪般,透漏淡淡金芒的眼瞳迎著秦世民逼人的銳利眼神,問道:“億萬生靈,滔天血海,太上帝君眼裡還只有流陽宮的上古遺寶嗎?”
秦世民輕笑一聲,說道:“廢話,萬餘年前,我手刃商秋陽,裂流陽而分三國,你說是為哪般?”
“太上帝君又怎麼知道流陽宮的上古遺寶在我手裡?”姜寅問道。
數年,烈王從東北域抽調精銳戰力,親征天羅谷,以致古蘭山防務空虛,被魔族所趁,這一切都源於雍京認定流陽宮的上古遺寶還留在血雲荒地之中,而魔族也恰恰是利用這一點設下聲西擊東之策。
姜寅他自己也為沒能提前窺破魔族的算計而深以為憾,但事情既然過去了,而魔族也一直沒有主動揭露這件事,秦世民憑什麼認為流陽宮的上古遺寶已經到了星衡域,甚至竟然誤以為在他的手裡?
“要不是本尊親擒一頭魔侯,搜其魂魄,知道你與流陽宮殘孽勾通之事,說不定到現在還被你矇在鼓裡,以為你是我大崇帝國大大的忠臣,”
秦世民冷冷盯住姜寅,姜寅既然這麼問,那他就更認定姜寅就是流陽宮的殘孽、餘黨之一,為了令姜寅死心,他揮手展開一副副光幕,有姜寅當年率大軍拿下天羅谷,孤身潛入天羅谷底隔著天域通道御劍擊損往生骨塔的情形,有左耳趁殘缺往生骨塔開啟天域通道御玉虛神殿逃出血雲荒地的情形,有夏寒(寧嬋兒)配合陳海刺殺束越魔君的情形,有燕州黑山魔淵上萬乘輕重型天機戰車碾壓滾滾塵煙的情形,
“你率部能守住塔山,依賴天機戰械極多,魔獐嶺能抵住數百萬魔兵南下,依賴天機戰械極多,而星衡域鑄造天機戰械最便利三地,一為天營城、一為絕天嶺、一為玉皇峰,與你皆有密切關係,你還能說你與流陽宮遺孽沒有勾結,還能說你不知道流陽宮遺寶此時藏於何處?”
這些年,姜寅在塔山以及三宗在魔獐嶺不知道誅殺多少魔將、魔侯級存在,為獲取魔族的機密資訊,也不知道搜過多少魔侯魔將的魂,都沒有涉及玉虛神殿遁出血雲荒地的資訊。
可見魔族為行瞞天過海、調虎離山之計,是下了大力氣的。
而秦世民坐鎮軍中,難得出手生擒一頭魔侯,竟然能如此恰巧的搜尋到如此關鍵的資訊,要說裡面沒有蹊蹺,姜寅打死都不會相信。
只是,裡面有蹊蹺又如何,秦世民已經認定他跟流陽宮殘孽有勾結,他還能為自己辯解什麼?
而他此時就算將陳海的事情都吐露出來,結局也只是令魔獐嶺那邊的防線快速的徹底糜爛而已。
想到這裡,姜寅長嘆一聲,問秦世民:“即便上古神物太虛龍魂鼎當初在聖皇商秋陽手中十數萬年,聖皇商秋陽最終還不一樣撒手歸塵,太上你有何自信能得永生?”
見姜寅對龍鼎的去向閉口不提,饒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