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是由衷之言,卻引起不少人的迴響,認為金玄白的確透著玄奇,一身的神秘,難以捉摸。
何康白好似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似的,仔細地端詳了金玄白一下,竟然在瞬息之間,心頭起了一陣凜駭之念,還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受到了桌上珠光寶氣的影響,竟然看到金玄白的肌膚泛現出瑩然的光澤。
他霍然站了起來,走到金玄白身邊,仔細地端詳了他全身上下一次,然後哈哈大笑兩聲,又坐回原先的座位,不但把金玄白弄迷糊了,連何玉馥、秋詩鳳等眾女都感到莫名其妙。
王正英把眼前所看到的事,都當成了鬧劇,忖道:“金大人真是了不起,連被皇上封為武威侯之事,都一直瞞著他的未婚夫人,看來他肩負著非常重要的任務,事屬朝廷的絕對機密,所以連家人都不知道。”
他以一種充滿畏懼而又敬佩的目光望著金玄白,對於這位年輕高手的超絕武功,他是親眼目睹過,知道此人一出江湖,萬人難敵。
不過讓他畏懼的,倒不是金玄白的武功,而是他和廠衛高官之間的密切關係。
別的不說,僅僅以一趟木瀆鎮求親之行,便可以發現兩位廠衛的高官對他的尊崇,已超過對待朝中一品大員的敬意了。
由此可見金玄白這“侯爺”的身份,絕非虛假,也假不了,否則一省的巡撫也不會對他處處謙讓。
金玄白此刻當著王正英和他幾位未婚夫人的面,公然否認這個身份,除了另有苦衷之外,便是刻意要隱瞞。
為何他要隱瞞下去,而不暴露身份?
王正英所做的推測,便是金玄白肩負著重要的秘密任務,這個任務並且和整頓朝廷及武林都有關連,而直接向他下達命令的人,很可能便是九千歲劉瑾。
王正英之所以推測出這個結論,認為金玄白的任務是由司禮太監劉瑾授權,便是憑著蘇州織造局的太監被擒的事推演而出,否則普天之下,還有誰敢動太監一根寒毛?更遑論把他們像捆粽子樣的捆起來了。
王正英思緒急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形之於外的態度更加恭謹,眼中充滿了畏懼與敬佩之意。
金玄白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王正英身上,他為何康白那怪異的舉動感到疑惑,愣了一下,正想開口詢問,卻聽到何玉馥嗔道:“爹!你在幹什麼?怪里怪氣的,我大哥的臉上又沒有花。”
何康白笑道:“有!他何止有花,已經三花聚了頂,只是禰們看不出而已。”
他舉起面前的酒杯,道:“賢侄,恭喜你更上層樓,敬你一杯。”
金玄白見他一乾而盡,慌忙也端起酒杯,飲盡了懷中美酒,卻沒細想他這句話是什麼含意。
何康白吁了口氣,道:“賢侄,貧道有你這位乘龍快婿,可說心滿意足了,不過我還是要多說一句話,希望你要謹記我們初次見面時,我跟你說的那番話。”
金玄白心中嘀咕,實在想不起來何康白要自己謹記的是哪句話,卻見何玉馥嬌嗔道:“爹,你在和大哥打啞謎呀?還不快講,你們初次見面時,究竟說了些什麼?”
第七章何康白望了望王正英,又看了看何玉馥,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啞謎,我只是說我的女兒從小是個野丫頭,沒人管教,脾氣不太好,不過人倒長得滿漂亮的,想要介紹給金賢侄認識……”
話未說完,趙守財已忍俊不住,失聲笑了出來,接著柳月娘也以袖掩口,滿臉微笑,然後室中眾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時之間,笑聲此起彼落,有些如銀鈴輕響般悅耳,也有如裂帛之聲,楚氏兄弟更是放聲大笑,連那些花裙女婢都個個抿唇而笑。
王正英看到眾女笑得花枝亂顫,眩人眼目,忍不住暗中欣羨金玄白豔福齊天,竟然會有如此多的如花女眷。
他不敢放肆也跟著一起大笑,只是嘴角含著微笑,暗暗的打量著室內這些美貌的女子,以一種欣賞的眼光望著她們。
在他的眼裡,這些女子個個都是絕色,甚至連坐在服部玉子身邊的田中春子,也算得上是一位美女,比起他往昔在青樓裡遇見的那些妓女,氣質也不知高出多少。
何玉馥臉孔脹得通紅,瞪了何康白一眼,卻在笑聲乍起時,眼眸迴轉,落在金玄白臉上,眼神之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她的思緒從那天夜裡,在太湖之濱,初次遇見金玄白想起,當時他以一根稻草,胡亂扎著個髮髻,面板黝黑,一身土裡土氣的,就跟一個農夫或樵夫樣,根本就沒在她的眼內。
可是後來他施展出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