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薛捕頭,你過來一下。”
薛義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問道:“請問大人有什麼吩咐?”
金玄白道:“這裡面有兩個是來自北京和南京的官員,還有兩個是鹽務巡檢司的巡鹽太監,此外三個缺耳朵的傢伙都是隨那個工部侍郎從南京來的……”
他略一沉吟,道:“裡面七個,再加上外面七個,還有樓下受傷的四個,一共十八個人,你立刻到外面派人去僱幾輛大車,把這些人全都送到天香樓去,交給蔣弘武蔣大人處理。
”
薛義滿頭冒汗,顫聲道:“這個,這個……”
金玄白臉色一沉,道:“這是東廠在辦案,事關機密,在見到蔣大人之前,千萬不能走漏訊息,知道嗎?”
薛義躬身道:“小人知道。”
金玄白道:“知道了,還不快點派人去僱車?”
薛義見到服部玉子、秋詩鳳、齊冰兒從廂房裡走了出來,全都面露笑容,於是又恭謹地朝她們三人行了個禮,道:“三位金夫人,辛苦了,這裡一切都交給小的們去辦。”
服部玉子和秋詩鳳聽過幾次,仍然很高興,齊冰兒聽到薛義稱自己為“金夫人”,更是覺得又歡喜又害羞,瞄了身邊的金玄白一眼,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金玄白道:“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嗯,就是那些青樓裡叫來的姑娘,也得由你安排送回去,千萬別嚇著她們了。”
服部玉子拿出一個布包,遞了過去道:“薛捕頭,這裡大概有一百多兩銀子,你給每位姑娘五兩銀子,然後把樓下的賬付了,如果還有剩下的,就賞給弟兄們喝酒吧!”
薛義想不到替金大人辦事有賞銀拿,甚至連夫人都有賞賜,當下雙手接過那個沉甸甸的布包,差點又跪下來謝恩了。
金玄白想了一下,覺得沒有遺漏什麼地方,於是又交待一句:“薛捕頭,這件事如果辦得妥當,我會轉告宋大人,升你的官,若是辦砸了,你就等著吃牢飯了。”
薛義一凜,趕緊跪了下來,道:“小人以性命擔保,一定把大人交待的事辦得穩穩當當,絕不出任何的差錯。”
金玄白揮了下手,道:“好!你忙吧。我們就在對面易牙居吃飯,吃完了飯就會去找宋大人。”
薛義磕了個頭,站了起來,躬身站在一旁,目送金玄白帶著三位夫人離開,他抹了把汗,只見田中春子從隔壁廂房走了出來,塞了張銀票給他,低聲道:“這裡有三百兩銀票一張,你拿去給小翠花贖身吧。以後好好的待人家,別讓她受到一絲委屈,不然我就找你算賬!
”
薛義拿著那張銀票,像是做夢一樣,痴痴的望著田中春子隨在秋詩鳳之後下樓而去,差點沒高興得跳了起來。
好不容易的定下神來,他趕緊把銀票塞進腰際的錢袋裡,大聲吩咐屬下出去僱五輛大車,然後又指揮那些衙役用繩索把廂房裡的七個人一起捆住。
本來他是根本不敢招惹織造局的太監,可是得到了東廠金大人的授權,情況又不同了,替東廠效勞辦事,既有錢拿,又可升官,別說捆幾個太監,就算命令他把宋知府捆起來,他也會幹。
除此之外,小翠花也正好在這裡,他逮到了機會,若不趁機顯個威風給吟風閣的妓女們和小翠花瞧瞧,豈不辜負了祖宗八代?
所以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充滿了權威,彷彿自己就是東廠的人員,手裡握有特權,連工部侍郎都不放在他的眼裡了。
且說金玄白下了二樓,跟在他身後的齊冰兒問道:“大哥,你到底是什麼官?原先不是錦衣衛嗎?怎麼又變成東廠了?”
金玄白笑道:“我什麼官都不是,只是靠塊腰牌唬人而已。”
齊冰兒滿臉疑惑地望著他,道:“你的膽子也真大,明明不是東廠的官員,還官腔十足的,連我都被你唬住了。”
服部玉子笑著道:“冰兒妹妹,禰別聽少主在哄禰,其實他已是一位侯爺。”
齊冰兒訝道:“什麼侯爺?”
服部玉子道:“武威侯!”
齊冰兒問道:“武威侯是個什麼官?比知府要大嗎?”
秋詩鳳插嘴道:“大多了,就跟一省的巡撫大人差不多。”
齊冰兒兩眼圓睜,完全不敢置信,問道:“大哥,誰給你做這麼大的官?”
金玄白笑道:“是張永張大人和蔣大哥他們跟我開玩笑的啦。天下哪有這種事?”
齊冰兒攙著他的手臂,笑道:“本來就是嘛!天下哪有這種好事?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