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那道劍芒吞吐伸縮不定,如同活物,較之傳說中劍氣更是具形,似乎秋水劍原先的長度便是超過四尺以上,而這道劍芒應是實物……楊子威乍見對方擺出的劍式酷似本門太乙劍法的起手式,便是為之一愣,再一看到那道伸縮達五、六寸的劍芒,更為之凜然大驚。
武學之道毫無僥倖可言,練一日之功,方能收一日之效,尤其武當派偏重的內功修為一切的拳法、劍法都以內功為主,若無深厚的內功,那麼練劍的身、眼、步法都只是形式上而已,並不能使劍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更遑論瞭解其中真髓了。
所以練劍首重練氣,氣功有成,劍法自然可以達到一種境界,否則徒具其形而不得其神,練劍毫無意義。
崩雷劍客楊子威在這剎那間,突然記起了當年初次學劍時,師父青水道長敘述的關於劍法修為的一段話,恍惚之間,似乎覺得自己就像十六歲時,在武當山後聆聽師父傳授劍術,那時青木道長運劍凝氣,劍尖進射出寸許的劍芒,真是耀眼生輝,使得他們這十多名初習劍法的弟子們欣羨不已,希望他日能有師尊這等成就,也能練成以真氣催化劍氣,再讓劍氣凝 聚成劍芒。
楊子威記起了當年枯木師伯在他們這班弟子練劍稍有成就之後,曾敘述劍芒若是凝聚成形,可以真氣控制,催化成劍罡,劍罡練成之後,便可進修御劍飛行之術,至此,已達劍仙的境界,飛劍出手,百步之內取人首級,僅憑意念使可控制飛劍執行的路徑和弧度,可說無堅不摧,天下無敵……無數的念頭,在這瞬息之間,充塞在楊子威的腦海裡,使得他的臉色更加凝重,眼神更加凌厲,禁不住心中無數的疑問,他沉聲道:“尊駕到底出身何派?怎不明說,以免引起誤會……”
金玄白道:“在下的出身此刻不能明說,不過請楊大俠能否看在下的面子,就此罷手,別再介入雙劍盟和五湖鏢局的糾紛中?”
楊子威臉色變幻了數次,雖然明知自己可能不會是對方的敵手,但是叫他就此放手離去,實在心有不甘,更覺得無顏面對天下群雄。
所以他的情緒掙扎了一下,一揚軟劍,道:“尊駕既然藏頭露尾,不肯說出師門來歷,那麼楊某隻有得罪了!”
金玄白濃眉一皺,道:“楊大俠,你……”
楊子威喝道:“不必多言,一切都等我領教你三招劍法之後再說。”
話聲之中,他身如電閃,氣勢雄渾地攻出一招,劍氣輕響裡,那柄精煉的軟劍如同一條毒蛇,在金玄白的胸前,蛇信吞吐了九次,正是武當亂披風劍法中第六十五式“急風驟雨”。
這一劍改出,可說是楊子威畢生功力所凝聚的一劍,完全掌握了這路劍法的真髓,劍勢有如狂風暴雨,雖是一招,劍影進射,劍氣縱橫,已將金玄白一切退路封死。
臺下的武當三英眼見師叔使出威力如此巨大的劍招,看得心旌動搖,禁不住大喜,方士英更是大聲叫道:”好!真是好劍法!”
站在臺下不遠處的何玉馥和秋詩鳳耳邊聽到劍風呼嘯,眼看劍影如網,發現楊子威果然不愧有崩雷劍客的綽號,這一劍的威力,真是大得驚人,那等氣勢顯然要一劍將金玄白置於死地。
她們兩人花容失色,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秋詩鳳雖對金玄白有信心,卻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不放心地向前走出一步,右手揮動,似乎想要幫助金玄白一臂之力。
鄧公超、蔣弘武和諸葛明都算是武林高手,眼力自是不差;當他們眼看楊子威發出如此威猛的一劍,全都有此一駭然,知道武當派傳世百年,果真有超凡出世的絕學。
看著那一招劍法,真有氣吞鬥牛之勢,他們自問處身其中,也很難化解,不過由於金玄白原先露出的那種絕世的神功,使得他們每一個人都放心地觀看,曉得以金玄白之能,楊子威這一劍縱然威力再大,也討不到好處,金玄白定然能夠輕易地化解。
果然,事情正如他們所想像的一般,金玄白手中秋水劍一引,劍式流轉如水,一招“太乙龍形”施出,劍芒乍閃,瀰漫著身前所有的空間,穿進對方攻來的長劍,剎時之間,將那 有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全都封住。這個時候便能分出功力的高低了,同樣的武當劍法,同樣的神兵利器,可是金玄白功力深厚,遠非楊子威所能比較,劍式被封,劍氣一空,秋水劍已穿透中宮而入,而那柄軟劍則在劍氣被逼退之際,垂落下來。
眼看全身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住,所有的內力剎時被逼回,一溜劍芒穿心而至,楊子威只覺全身一陣寒慄,意識似乎停頓下來,眼中的劍式是如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