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值得最好的。
所以她站在灶臺前想的是自己養母做的那些美味佳餚,奈何這些年縱橫權術; 卻是對廚藝得過且過,且好多年沒下手; 頓時失了自信; 何況……
秦笙笑的時候; 其實是看到了她的手的。
之前許青珂將包紮了的手藏在寬大袖子裡,秦笙沒發覺,此時看到了; 目光定了一會,卻不上前噓寒問暖,只輕輕說:“你碰不得水,不用洗菜; 給我生火吧,我來弄。
許青珂驚訝,若有所思; 但也沒拒絕,只是坐在了灶爐後面生火的時候,才輕描淡寫說起了在宮裡的事情。
無非差點被冒犯。
她不說,秦笙大概也猜到了; 因為看到了許青珂脖子上的印記。
礙於這種事情比較隱私,對於女子而言總是難以啟齒的,所以秦笙選擇不問。
沒什麼比安生活著更重要的,何況她看許青珂的神態,也不像是是被完全吃盡了便宜。
但許青珂自己主動說了又不一樣……
她只是交代了自己,好方便問秦笙另一件事。
“彧掠教你的?”
本在洗菜的秦笙動作頓了頓,臉色微紅,嗯了一聲。
“那段時日都是他弄的吃食,但後來他受傷,我就學著弄了,不太好吃,勉強餬口。”
既提到彧掠,她就忍不住問了,“他如何了?我當時已經昏迷,並不知後來如何,他可是……”
這段時日,她最怕的就是他遭遇不測,但她知道他生還的機率很小,因這群人太強太強了。
但哪怕懷著一點點希望,她也要偽裝出無比強大的模樣。
她不能給青珂帶來更大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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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著,只是回阿戈拉部落去了。”餘下的,許青珂沒說,秦笙也猜不到。
她們素來不喜高估自己對男人的影響,但可以預判對方對男人的影像。
許青珂揣度這次秦笙才是真正惹怒彧掠這頭草原孤狼進而殘忍報復父親兄弟的主因。
不然從前也不是第一次被父兄暗算,為何這次才發作。
但弒父在中原看來到底也是不好的,何必把這種責任冠在秦笙身上,所以許青珂不再提。
這飯菜一出來,許青珂吃了幾口,問秦笙:“你以前煮的時候,他都吃光了吧。
秦笙再次臉紅,顧左右而言他,“不太好吃是嗎?我也覺得不太好吃……”
“看來是吃光了。”許青珂淡然說。
秦笙越發羞了,抬手就要打她。
明明是階下囚,卻是怡然自得,這兩個女人多奇怪啊。
但不知何時到的弗阮只淡淡瞟了她們一眼。
兩女都很冷漠。
剛剛的笑顏彷彿只是鏡中花水中月。
進了廚房,弗阮看了下飯菜,說:“不太好吃。”
彷彿他吃過。
秦笙可不會為此尷尬歉意,左右也不是給這人吃的,若是給他吃的,活該煮□□了。
“你去給我下碗麵。”弗阮對許青珂命令。
秦笙錯愕,許青珂也皺眉了,這人弄什麼么蛾子?
許青珂沒動的時候,弗阮微笑補充,“吃飽了才好上路,沒吃飽,我就不去敦煌了。”
秦笙已經知道景萱的事情,聞言頓時覺得這位閣主國師真真是妖孽一般。
陰晴不定,兵行鬼招。
但也致命。
許青珂起身,好在菜還有多,加一個雞蛋,加上這廚房許是早上做過面,麵條還留有一些,放點麵條下去煮也不為難人。
一碗麵好了。
她跟秦笙就起身走了。
弗阮並不介意兩個階下囚的冷淡,只顧自用筷子夾起幾根麵條放進嘴裡。
咀嚼了下,他幽幽吐出一口氣。
“還不如人家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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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太詭異,看似好人,實則無情無心,難為你這些年與之周旋,但我總覺得他……”秦笙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許青珂正倚著門,背影被月光襲染得有幾分落寞。
秦笙想,被養在身邊那麼多年,手把手教育長大,明知養大了要跟自己復仇……
這弗阮的心態也是詭異。
可對於許青珂而言,恐怕也不能那麼容易釋懷。
不過她隱約覺得許青珂還有事情瞞著她。
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