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徘徊,抽出一本關於赫日皇族的記錄,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仔細閱讀起來,意外地在書桌上看到一張地圖,是這間石室的機關設計圖。
他的紫瞳裡閃過深思,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等著他的到來,那個對他細心栽培、暗中籌備一切的深沉汗王,其行事之謹慎、細密,彷彿如一隻黑色的巨手,在操縱著一切,以及,未來!
回到族人的聚居地,他策馬停留在山坡上,看著兒時常來玩耍之地,想起身邊的親信,都是汗王親自授意安排之人,嘴角微撇,輕輕轉頭,搖看西方,眼裡閃過精光和冷芒。
韓將軍策馬奔來,恭敬地立在他身旁,神情肅穆,他的身後,頡珍快樂地向他揮舞馬鞭,純真熱情的笑容,令草原上的陽光也要失色三分。
“韓將軍,三日後舉行婚禮,安排汗位接任儀式。”
赫君璽輕踢馬腹,緩緩地朝笑得開懷的少女走去。
陽光正烈,少女的笑容更是璀燦耀眼,奇異的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熱度,僅是出於對血緣的珍惜。現在,普天之下,唯一擁有同樣血緣之人,只剩下她了,他無法選擇第二條,只能選擇前者。
三日之後,可薩爾族迎來了新汗王…太陽王汗的繼位,平靜的天下,加入了最大的變數。
……
皓月國 曲女城
步玄塵乘船來到曲女城最大的畫舫…胭脂醉,粉白相間的畫舫,遊走於曲女河之上,彷彿如少女漫遊於河中,紛外惹眼,惹來無數人的豔羨。
胭脂醉的背後勢力,就是當今的景王爺。
步玄塵只帶了衣泉淨赴宴,一身白衣,更加襯出他的不食煙塵,那份俊雅之姿,令見慣後宮名花的景王爺也微微失神,衣泉淨一身男裝侍衛打扮,靜立在他身側。
“交出兵器!”
在畫舫艙門外,衣泉淨被人攔住,她柳眉一挑,正要發作,被步玄塵用眼色示意,忍氣交出一直不曾離身的寶劍。
景王爺驀然醒悟,三十上下的年紀,威嚴之中有著一份圓滑,五官端正,魁梧的身體站在倉內,顯得異常高大,也更加襯托出步玄塵的飄然出塵。
“步玄塵見過景王爺!不知景王爺親自下帖召見步某,有何要事?”步玄塵微一抱拳,有禮地說,開門見山,不躲不藏。
“呵呵……步莊主果然是爽快之人,來,我們先喝一杯!”景王爺自認風雅地請他落坐,親自斟酒,抬眸犀利地望著步玄塵。
步玄塵眉宇疏朗,一片坦蕩,端起酒杯,微微一敬,一口飲盡,抬眸回視著他,無畏無懼。
“好!痛快!既然步莊主是痛快之人,那本王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本王今天來,是有要事請步莊主幫忙。”景王爺威嚴精明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采,雖是有事相求,可無丁點兒求人之意。
“王爺言重了,步某不敢當。請直言指教!”步玄塵再喝一杯,淡淡地說。
景王爺端看他半晌,老練的眼裡閃過迷茫,瞬間回覆精明,說:“如今國庫遇到了一些問題,我皓月被豺狼環視著,時時都有開戰的可能,這軍隊的開銷,相信不用我說,以步莊主之聰明,自會有一筆帳。赫日國蠢蠢欲動,大戰在即啊!”
步玄塵放下酒杯,垂眸巧妙地掩飾眼裡的情緒,輕淡地一笑,說:“王爺,步某每年上繳國庫的稅銀,沒有疏漏吧?”
景王爺迅速回道:“當然!步莊主從無漏交一筆稅銀。”
步玄塵點點頭,抬眸坦然地直視景王爺,淺淺地一笑,說:“步某身為皓月普通百姓,為國效力,自當萬死不辭。但是,步某的能力也有一個限度,如今的生意,遍佈皓月各地,有一些,甚至已經做到漠北塞外,家大業大,壓力也大,一直以來,步某步步謹慎,開源節流,才能努力撐著如今的局面。”
“步某心中最擔憂的是,若因步家財力流轉困難,造成各地商號倒閉或商業亂象,物價哄抬,民生緊缺,導致民不聊生,將是比外敵侵入更嚴重。步某當不起這個罪人,可為景王爺解憂,步某又沒有理由推辭,甚是為難。”
一番話,支援和威脅相互交織,說得景王爺臉色青紅交接,想怒也不能怒,畢竟是官場老狐狸,旋即呵呵一笑,說:“果真是各有各的難處!是本王疏忽了!”疏忽二字,說得格外重。
步玄塵低垂的眼裡閃過一抹精光,誠懇地說:“謝王爺體諒!國家有難,步某定當不能袖手旁觀。白銀十萬兩,是步某能挪動的極限,還望王爺體諒。”
景王爺深沉的眼睛一亮,瞬間熄滅,笑著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