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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龍贈仙瓶的種種事端,取出石匣仙瓶請慧瞻觀看。

慧瞻看畢,點頭說道:“丁居士端的是極善的人,按理說應當福報深厚,只是古今業說之事不少,不可盡以子虛烏有視之。浮世光陰有限,苦海無邊,若求身心安樂,需一心向善,參透生死方得解脫,不必看重福禍之事。”

丁天見慧瞻禪師禪機深奧,似是讓自己不必看重生死,心中一寒,暗道:“啊呀,老天莫不是要去我了?”連忙再問究竟。

慧瞻禪師卻不再言論生死,拿起那原來裝小寶劍的石匣說道:“這石匣上的古字寫得明白,此劍名為魚腸,昔日專諸刺殺王僚,用的正是此劍。史書有載,該劍為歐冶大師親自煅造,造劍時,曾借取天地靈氣八百天整,劍氣激發時可貫天日,如放在家中鎮宅,莫說是強盜草寇,就是妖魔鬼怪也侵犯不得。貧僧估測那位老尼,乃是當世劍仙,見你身上有劍氣,知你宅中藏有神劍,故以術化去。”

慧瞻禪師最後說這仙瓶:“在西域聽人說起過,這是崑崙山中的上古神物,不過此瓶對凡人毫無用處,只有借修為極高的仙人相助才能進那妙境,而且瓶中至陽,妖魔鬼怪和心術不正的人都是進不去的。想貧僧從六歲出家,至今已五十餘載,日日精修,並無半刻鬆懈,即使這樣也遠遠達不到那種修為,否則也可帶同二位施主進去一遊神仙妙境。福緣不到,不可強求。”

丁天終於解了心中疑難,仙境雖好,卻無機緣得入,雖感惋惜,倒也無可奈何。見丁川坐在一旁的蒲團上始終一言不發,怔怔的出神。就對丁川說道:“閒弟,今日你我有緣參見禪師,極是難得,你心中有何憂愁困惑,不妨也請禪師教誨一二,終生都得以受用。”

其實丁川一直在想那藍衣美女,對剛才兄長與禪師的對話左耳聽右耳冒,渾然沒有在意。這時聽到兄長對自己說話,才回過神來。

丁川請教慧瞻禪師道:“小人失禮,敢問吾師一事,我自幼學得一身使弄槍棒的本領,常思投軍報國,不知此去如何?”

慧瞻禪師說道:“昔日太史公論及天下勇士,說世間勇武之人可分四等,前三者是:氣勇,血勇,骨勇。氣勇之人可於市井之中打架毆鬥,血勇之人可從軍殺敵,骨勇之人已極可貴,能捨生取義,殺身成仁。而觀丁川丁施主,當屬於萬中無一的神勇之人。”

丁川拜伏於地:“吾師過讚了,諒小人無德,怎敢當神勇二字。”

慧瞻禪師把丁川扶起來說道:“我遍遊海內,去年曾到得金國燕雲之地,金人正秣馬礪兵準備南下,現在的形式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我大宋蒼生免不了受這一場浩劫。丁施主在此時欲去投軍,必不是貪圖憑藉戰功封王拜將,真義士也。我有六句偈語相贈:豺狼重重困虎軀,圍城百戰始得還,妖氛不掃有劫難,諸行無常心膽寒,跳出金枷登無極,出入閒雲滿太虛。”

丁川聽不懂慧瞻的偈語是何意,恭請慧瞻指點,慧瞻道:“此乃禪機,我不可明說,日後自有分曉處。”

於是丁川將這六句話念了數遍,牢牢的記在心中。

在大名府住了幾日,丁川陪兄長各處都遊覽遍了,丁天思念家中事物,歸心似箭。兄弟二人收拾行裝打道回府。

離開大名府的第二天途中,兩人因為貪圖趕路,不僅錯過了宿頭,還迷失了路徑,眼見紅日西墜,悲風哀嚎,路上荒煙衰草,連個人影都沒有。

丁天有些害怕,說道:“這荒山野嶺怕是有剪徑的賊人出沒,咱們不如返身往回走。”

丁川把手中的熟銅棍戳在地上,笑道:“哥哥不必擔心,我許久不曾與人動手,手中正自搔癢難當,還巴不得有些沒長眼的強賊來剪徑,管叫那些個撮鳥們有來無回。”

丁天苦勸,丁川只是不聽,只好跟著丁川繼續往前走。道路越走越是猛惡,轉過一個山坡,橫恆有一石橋,橋下蘆葦雜草叢生,蛙鳴蚓吹之聲極悽楚,聽得丁天渾身發抖,心想多虧有我兄弟在身邊,若是我自己獨行此處,怕是要活活嚇死在這。

石橋很長,走到另一端,見有個石碑,上面寫著“此去石橋鋪三里”,丁川指著石碑說道:“這裡過去不遠便有個石橋鋪,不知是村子還是堡子。”

丁天說:“有村有鋪就能有路,還是兄弟見識過人,免得咱們多走了許多回頭的冤枉路。”

兄弟兩個繼續前行,走不數里,果然是見有個村子,村旁正傍著官道,向村人詢問了,村中只有一間客棧,二人走得辛苦,都困頓了,便徑直投了那間豐悅客棧。丁川一進門就喊:“兩間上房,切肉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