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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正使到發處,忽聽院中角落有人喝彩:“好棍法”

丁川側頭尋聲望去,卻見月下一個身穿白袍眉目俊雅的年輕書生,手搖紙扇笑吟吟的站在院子角落,那書生見丁川看他,於是抱拳行禮,說道:“令兄於我又救命之恩,今日特來叩謝,見兄臺正在使棍,不覺看得興起,忍不住喝出彩來,兄臺切勿怪罪。”

丁川見院門緊閉,高牆橫桓,心想這個文弱的秀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這秋高氣爽的時節扇什麼扇子?不免心中起疑,便欲上前盤問。正巧丁天聞聲從房中走出,見了那書生,喜道:“尊神架臨,幸甚,幸甚。”

書生見了丁天,跪倒磕頭,說道:“恩公在上,請受三拜。”

丁天連忙將書生扶起,同丁天說起經過,這位書生就是日前夢到的白龍神。丁川心中有氣,心想都是你這白龍自惹麻煩,偏來求我兄長救你,讓我家失了護宅的寶劍。但是見那書生談吐清雅,坦誠率直,倒也發不起火來,於是雙方就於院中剪拂了,請入內堂說話。

書生取出一隻古瓶,對丁氏兄弟說道:“全憑恩公仁義,才得以活命,我龍宮中自古就有一件珍奇寶瓶,特來獻給恩公,略表心意,請恩公不可推辭。”

丁天接過古瓶觀看,那瓶質地絕美,瓶身圖畫惟妙惟肖,有山石流水,花草樹木,珍禽異獸,中繪有一仙人,飄然欲出,觀之令人驚歎。於是對那書生說道:“這仙瓶太過貴重,我這區區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不等丁天推辭,書生就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恩公且聽我說,此瓶旬神物也,我今年一百一十歲,年輕識淺,也不知這瓶的來歷。只是聽故老相傳,此瓶中有一妙境,可以避天誅天劫,但是究竟如何進去,沒人知道,想來多半隻是傳說,不過這古瓶貨真價實的是無價之寶,恩公於我有救命之恩,無從報答,只有這古瓶相贈,方今天下蒼生將有大劫,恩公兄弟二人一切保重,我這就告辭了,若是有緣,日後再求相會。”隨後出門而行,無聲無息的消失於夜色之中。

丁天丁川二人抱著書生贈送的古瓶,痴痴的站在院中,望著書生身影消失的方向,如夢似幻。

幾個月後,屈指算來已過了趙半仙所說的一年之期,始終沒再發生什麼。

一天晚飯之後,兄弟二人在廳中閒談。丁川先說了些個街市上得來的見聞給兄長解悶,隨後說道:“聽人說大名府法華寺有位慧瞻禪師,他曾遍遊海內,見多識廣,暢曉禪機。哥哥最是信佛,久在家中不免氣悶,不如我陪兄長去大名府走上一遭,聽那高僧說些佛理也好。”

丁天這將近一年多來始終在家中閒著,心情也自有些煩悶,聽了丁川的話,喜道:“此言正合我意,我也久慕那高僧的清德,總尋思要去法華寺參拜,咱們明日就動身。”

~丁天說道:“那龍王所贈仙瓶時說這瓶中有妙境可以避災,只是不知其法,咱們不如帶上仙瓶,到法華寺請高僧指教指教,眼見金兵指日就要大舉南下,萬一這汴梁城有甚閃失,你我也有個退身之處。”

丁川一拍大腿:“照啊,想那慧瞻法師乃是當世的活佛,他必然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咱們再帶上裝小寶劍的石匣,匣上多有無人識得的古文,慧瞻法師也許能知道那老尼奪劍的原由,倘若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知道那老尼是何許人,我定要找她算帳。”

丁天嘆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老尼姑會使法術,你休要再去招惹她。”

丁川恨恨的說:“會法術又怎樣?那老殺才欺人太甚,我趁她不備之時,好逮也要砸她幾棍。”

開封府和大名府相去也不甚遠,一在河南,一在河北,只是古代交通不發達,算來也需要五六天的路程。

大名府在河北境內,北宋向來有四京之說,也就是東京,南京,北京,西京。東京開封府,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西京河南府(今河南洛陽),北京大名府(今河北大名縣)在北宋時期作為陪都建設,又是軍事重鎮,其規模和繁華不亞於東京汴梁。

一路上免不了曉行夜宿,從東京到北京,必先渡黃河,丁氏兄弟二人同十幾個客商結伴,在渡口處僱得一艘大船渡河,兄弟兩個並肩站在船舷處觀看黃河的水勢。

渡船行得緩慢,只見濁浪滔天,奔流滾滾,吼聲隆隆,河水浩蕩無邊,與遠處天際混成灰黃灰黃的一片,低頭向下看時,河中一個旋渦接著一個旋渦,視之令人目眩。

丁天看得胸襟大暢,感慨不已,對丁川說道:“這次出門,即使見不到慧瞻禪師,也總算是見了這許多真山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