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英在武人中得算是個英俊後生,身上的武服也是用上好的綢緞製成,顯然極有傢俬,像這種多金又英俊的俠少,乃是江湖上最受歡迎的那一類人,最受女俠歡迎。看來冷飛霜的姿色已經讓他不能自拔,竟是不顧場合的想要搭訕。
冷飛霜並沒搭理,自顧取了面紗戴在臉上,站到楊承祖身後。那王英又看向楊承祖“楊將軍,這位姑娘是貴府的護衛麼?只要你肯放她自由之身,我們鷹爪門會為你提供十名出色的護衛,保證武藝高強。在東南一帶,我們鷹爪門交遊廣闊,用我們的人當護衛,沒人會動你的人,也沒人會動你的貨。”
楊承祖不等開口,俞大猷忽然開了口“鷹爪門?那麼說,今天白天用分筋錯骨手抓傷我師弟的人,就是你了?”
王英看看俞大猷,不屑的一笑“分筋錯骨手呢,就是本公子擅長的東西,不過你師弟誰啊?我手下傷過的人多了,一些無名鼠輩,可記不過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想一想。同安李門弟子俞大猷,領教鷹爪門王公子的絕學。”俞大猷一聲大喝,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燈火晃動之間,俞大猷已經來到王英面前。
兩名鷹爪門成名高手本來擔當王英的護衛,這時一左一右已經夾攻過去,雙手成爪抓向俞大猷的肩頭及咽喉。卻見俞大猷雙手成爪,竟是以爪對爪,直接迎上了這兩人的鷹爪功。
這兩名高手的功夫是實打實的,於擒拿一道上的修為極深,見這少年人與自己以爪對爪,以擒拿對擒拿,幾乎同時升起一個念頭:找死。
雙方的手臂在瞬間絞在一起,接著骨骼碎裂的聲音驟然響起。冷飛霜與那大漢的交手從頭到尾所用的時間都不長,過程中也沒什麼血腥,彷彿是雙方早就排練好的一場舞蹈。可是這次的交手,則沒了風花雪月,代之以血肉橫飛的殘酷。
那兩名鷹爪門的好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臂已經扭曲成了一個奇異的狀態,俞大猷雙手各鎖住一個人的喉嚨,一聲大吼聲中,將兩人在空中掄了個半圓,朝著向後飛退的王英砸去。王英拼命的擋開兩個人,腳下一陣踉蹌,已經退到了二樓邊緣,就在他想著是否跳下去的時候,俞大猷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又將他提了回來。
“你抓傷了我師弟,我就廢你一隻手!”一聲怒吼聲響起,王英的右手被俞大猷捉住,就在謝遵的一聲住手響起的同時,骨骼碎裂之聲再次響起。王英的骨頭遠不如那兩名同門硬氣,等到俞大猷的擒拿手使了一半,他就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俞大猷提起王英,又掃視了一眼其他幾名武師,見他們並沒有想要出手救人,或是攻擊自己的意思,就將人朝著樓下用力一拋,轉身走了回去。“某家俞大猷,這人今天抓傷了我的師弟,我就要為我師弟把面子找回來。誰如果想要報仇,俞某一力承擔。”
目光似劍,四出掃視,幾名謝家的武師,全都低下了頭。這些人修為有高有低,不過能夠上二樓的,都是有著一定修為也有著深厚經驗的武者。他們看的出來,俞大猷一身功夫極為硬氣,殺性也足,如果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和場合,依靠人多的優勢伏殺或許有可能斬掉對方。但是,在酒樓裡事實上是楊家的護衛比謝家的人多,只能一對一個的公平較量,自己出手也是白白吃虧。
見這些武師沒了話說,楊承祖才示意俞大猷回來,看向謝遵的眼神裡,則帶了幾分寒意。
“謝老爺,白天抓傷我手下護衛的,原來是您的人?這些人,是來我楊記酒樓放火的,被我手下的護衛擒住了幾個,也有幾個逃了,還打傷了我的人。我相信,以謝老爺的為人,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多半是家裡的下人,瞞著謝老爺乾的吧。不過您是一家之主,這話我也只好問您,放火這事是不是您的意思?”
他這麼不講情面的直接問過來,大有當場逼宮之意,態度上也是咄咄逼人,謝遵的臉色也變的頗為難看“楊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放火不放火,老夫一概不知。我是個本分的生意人,並不是江湖盜匪,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是不會用的。烏衣謝家的家風與名聲,你可以去打聽一下,作奸犯科之事,絕對不會去做。事實上,老夫自己的貨倉,幾天前也失了火,這案子溫老爺是知道的。我府裡的護院做了什麼,老夫無法保證,不過他們總歸是護院,不是我楊家的僕役,難免有一些私人恩怨,這一點,老夫也難以管束,只能儘量約束他們的行徑……”
楊承祖並不理他,而是對溫遜之說道:“我明白謝老爺的意思,一幫護院麼,他哪裡管的了。家大業大,萬一出了幾個腦子不清楚的下人自作主張,您也難以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