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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寒明燦的視線突然蒙上了一片烏雲。她對谷仲臣的感覺豈是一張嘴可以說得盡的?

六歲進他家門,童年的記憶是像蜜一般地甜;但成年之後,他待她卻是越來越疏遠,以致他們成親十年,她依舊是雲英一朵。

怕是要這樣過一輩子了!她無奈,卻也無能為力;不為自已感到悲哀,只覺對不起谷家列祖列宗,只因她得不到丈夫的寵愛,無法為谷家傳宗接代。

曾經想過,再過個幾年,他們之間的情況再不改變,得為他找門妾室,總不能叫谷家絕後,但……她難過啊!

雖說女誡上明言:女子不得善妒。為了丈夫好,多納幾名小妾也是應該的,可一想到他的千恩萬寵將悉數分給眾侍妾們,她的心就揪得發疼。唉!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叫她永遠見不著這些難堪事兒?

歡介不肯罷休地加緊追問:“少爺……我是說,你喜歡他嗎?”

聞言,她俏臉轟地一燒。“什、什麼?”

“我說,你喜歡他嗎?”深明敖寒為人的守禮與守分,所有的事情都往心裡擱,她的溫情只有知心人能體會。歡介知她的心,因此更想逼出她真正的想法。“你在少爺面前總顯得特別遲鈍,是因為你喜歡他?”

“我們……已是夫妻……哪說得上什麼喜不喜歡?”她幾乎說不全一句話,因為將閨中情宣之於口是不合禮的。“歡介,你不能……隨便……說話。”

“只可惜有些事情不說出來,是沒人會知曉的。”歡介放下碗筷,沒心情用餐了。

與敖寒總算相處六年,他懂她的含蓄,這反應明擺著她一顆心始終只掛著谷仲臣,除非谷仲臣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否則她這輩子是認定那位少爺相公了。

“歡介……”最近每一個人都怪怪的,谷仲臣是、歡介也是,盡與她打啞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真心不解。

“我吃飽了。”不給她提出問題的機會,他匆匆轉身離了食堂。

“歡介!”沒得到任何回應,敖寒無奈又無措地在椅子上癱軟了身子。[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為何大家都不明說呢?“

良久,直到她臉紅脖子粗地急喘口氣,才發現自己因歡介的問題而屏住氣息好一陣子。

想起歡介問她喜不喜歡谷仲臣?喜不喜歡呢?呵……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她這輩子就只有他這麼一個男人,不愛他、愛誰呢?

她是死心眼、也古板,縱此一生,只要自個兒的丈夫;因此雖然他不愛她,她也未曾主動求去,除非……

想了想,敖寒笑著搖搖頭。“不可能的,相公知道我們有婚約,他不會亂來的。”

正因他們自幼一起長大、依她對他的瞭解,谷仲臣性子雖然開放,行事為人卻多有分寸,他只在不傷人的情況下為所欲為,所以她相信這一生自己是他唯一的“妻”了,他縱會再娶,也是“妾”,因此她守候他守候得心安理得、無怨無悔。

第四章

這個世上究竟有沒有絕對?從前敖寒大概會說有,但此刻,她沒有把握了!

瞧著大門前豔麗嬌美的俏佳人,她自稱為谷仲臣的“妻”……他的“妻”;那她呢?她這打六歲就進谷家門的童養媳又算什麼?

“喂,你傻啦?”烏依不滿地瞪著眼前平凡的女人。她打京城一路追蹤谷仲臣南下,聽說他回家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百草堂”,以為可以立刻見著心上人,不意卻給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堵在門口,弄得她心裡的焰火越來越往上狂飆。

“敢問姑娘貴姓芳名,與我家相公——”那已經喊了十年的辭兒,竟在這一時間鈍了!敖寒抿了抿唇,硬將“相公”改成“少爺”。“我家少爺,請問你與少爺是何時成親的?”

“這關你什麼事?”烏依耐性耗盡,用力推倒她,直開進“百草堂”裡。“谷仲臣,谷大人,你在哪裡?”

敖寒料不到她會有如此無禮的舉動,一時給推得跌坐在地。

“寒姐姐!”書館裡的歡介聽到喧嚷,快跑出來,一見敖寒被欺負,全身的硬刺都張了開來。“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百草堂』?”

烏依瞧見歡介,一時被他絕美的容顏給斂去了心神。在家鄉,就常聽人說漢家兒郎俊俏,果真不假!

在京城,她就見著不少斯文書生,個個儒雅好風貌。當然,其中最棒的要屬谷仲臣了,他不僅容貌端正,氣概更是懾人,難得的是他從不以威服人,總是在談笑間用兵,制敵千里於無形。他能文允武,風趣幽默,尤其最叫她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