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早膳全是我愛吃的束西,也只有你才會這樣為我設想啊!所以還是要多謝你。”探人口風時,嘴巴多抹點蜜總是沒錯的。不過,這回谷仲臣好像錯拍馬腳了。
陳福搖搖頭。“少爺,這早膳是少奶奶為您準備的,我不過是端來而已。”
“敖寒!”他停下筷子,看著桌上完全合乎他口味的飯菜,再回頭,另一邊還堆著三箱她的心意。為什麼?那個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福伯,你知不知道敖寒為何收拾那些衣箱?”他指著床邊的衣箱,已沒耐性再拐彎抹角,他想直接要答案了。
“對不起少爺,我不曉得耶!老夫人在世時,這房子就不準人進來了,老夫人去世後,這裡的清掃維護工作就全由少奶奶接手,連我都足足十年未曾踏進『翠松樓』了。”
孃親想他,有如此行為,他能夠理解,但是敖寒呢?她也想他嗎?他懷疑這個可能性;畢竟十年不見,而前口在杏林人口初遇時,她見著他連半分激動的情緒也未露,更別提為他掉兩滴眼淚了,倒是他自己為痛失爹孃而大哭了一場。
他突然又想起她頑固的守禮個性。她該不會是因為揹負著“谷夫人”的頭銜,為了盡責才如此做吧?
“那敖寒呢?她現在人在哪裡?”
“少奶奶正在醫館裡照看著那位凌晨才送進來的病患。”陳福給他添了杯茶水。
“哦!”他漫應一聲,見陳福欲言又止的,疑心又起,逐又說道:“福伯,你有話儘管說,咱們雖名為主僕,實則情同父子,我們之間該沒什麼事是不能提吧?”
“少爺,您勸勸少奶奶吧!她今兒個又不打算吃飯了。”主子的事,下人本不應過問,但少爺說他們情同父子呢!怎不叫陳福感動地對他掏心掏肺?
砰!谷仲臣一個驚詫起身,臀下的椅子立刻受不了震盪地翻倒了下去。
“她瘋了,幹啥兒不吃飯?”想到她昨晚蒼白又疲累的臉,今天又絕食,那副嬌小的身軀怎麼受得了?[福伯,她在哪裡?快帶我去找她!“
陳福沒反應。他吃驚啊!從沒料到少爺會對少奶奶的事起這麼大反應,這是不是表示……呵呵呵!少爺和少奶奶之間還是大有可為的。
“福伯!”谷仲臣蹙眉又喚了聲。
“少奶奶在西廂書館裡,我帶您過去。”陳福趕緊殷勤地為主子帶路。
一主一僕 ,穿過中廊,步向西側廂房的醫館。
這幢宅子雖有個名號叫“百草堂”,但整座建築是呈“回”字型;谷仲臣、敖寒等主子輩的都住東廂;北邊是下人住的地方,南邊則備有客房、專供主人宴客之用;只有西廂是完全供給看診、治病使用。偶爾有些病重之人會在西廂待下,讓大夫專心照料。
谷仲臣一推開西廂門就瞧見臉色發青的敖寒,還有……歡介。這對師徒倒有默契,全帶著一臉病氣。
“敖……”想叫她姑娘,又覺得討厭,一時間,谷仲臣竟不知該如何稱呼她才好?
反而敖寒先瞧見了他,畢恭畢敬地走過來問了一聲安。
“相公早。”同時,她向歡介遞過去一抹眼神。
那美得傲氣的少年才心不甘情不願低頭行禮。“少爺早。”
“嗯!”谷仲臣有些心煩地揮揮手。“我不是來跟你說這些的。”
她會意地頷首。“那相公找妾身有什麼事嗎?”
“我……”總覺這問題提出來顯得過於親暱,但不提,他又放心不下,正為難間,吳修手裡拎著只燒雞跑了進來。
“嘿!歡介,不吃飯沒關係,吃雞如何?”吳修眼巴巴地對著美少年獻上殷勤。
歡介嫌惡地撇開頭去。“你是傻子嗎?吃飯跟吃雞有什麼差別?我是被罰今天不準吃東西!”
谷仲臣一時迷惘。“為什麼?”難道她不吃飯也是受罰?
敖寒愣了下,才恍然理解他所言為何,便解釋道:“歡介昨晚對相公無禮,我……也是。”
因此她罰他們兩人今天不準吃東西!天哪……谷仲巨突然好想撞壁去,是怎樣一個認真、又不懂得變通的女人,竟執禮嚴謹至此地步?
“我原諒你們了,所以,去吃飯吧!”
敖寒為難地低下頭。“可是……賞罰不嚴明就無以持家。”
“誰說的?”谷仲臣額上開始跳出一條條猙獰的青筋。
“書裡都這麼寫。”她唯唯應諾。
“哪一本書?書名為何?”突然聽見一股莫名的聲音,原來是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