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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合巹酒

《白馬淮安》最快更新 [aishu55.cc]

盛鈺從小就“弱柳扶風”,蹙著眉頭走兩步就喘一喘。

先皇后帶人來的時候打的是他們的母親和倔強的盛淮安,但是盛鈺卻生了一場大病。也許是年幼又驚又懼,看著自己的母親離開,盛鈺原先還多話,大病之後,就變得愈發沉默寡言。

幼時盛淮安躲在上京的小衚衕裡,旁邊是一家豬肉鋪,浣衣婦白天出去打零工,晚上拿著搗衣槌替人洗衣服。

盛淮安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她的艱辛,見豬肉鋪大漢那個扎著雙丫髻的女兒每天穿著漂亮裙子,頭上還戴著簪釵。哭著過去問她的母親,說為什麼自己沒有。

她的母親拿搗衣槌敲她,道:“小祖宗,你當這些東西是皇帝平均發給你們每個人的嗎?”

後來盛鈺叫她別哭,帶她去摘門前長得高高的鳳仙花,來磨了染指甲,浣衣婦好不容易從盛淮安嘴裡撈出個肉包子給他,盛淮安嘴巴一扁,說沒有吃飽,盛鈺又重新給了她。

再後來,她說攢夠了錢,帶兄妹兩個去南方過活的時候,先皇后來了。

盛淮安就成了永寧公主,當真領到了皇帝給的簪釵首飾。

盛鈺把燒好的茶水擺在她面前,道:“我還以為是你遇上心上人,就忘了我這個哥哥了呢。”

茶水氤氳著熱氣,還有一股似有似無的苦澀藥味。

“我不喜歡他。”盛淮安道。

“你知道外邊是怎麼傳的嗎?我住在這兒都能聽到茶館那鬨堂大笑的聲音。”盛鈺喝了口水。

“他們說永寧公主喜歡白淨的男子,尤其是謝春樓那個看人好像都眼波流轉,琵琶彈得特別好的男樂師,中書侍郎家公子不學好,要輕薄那個樂師。永寧公主衝冠一怒為美人,一腳就把貴公子從二樓踢了出來。”

他清了清嗓子,學著茶樓那鬼話連篇的講書人:“你們猜怎麼著?她這一腳,融合了前鏢騎大將軍並武林盟主的畢生絕學,內力勁道,那中書侍郎家公子渾似天外隕石,直直而墜——上京路上,從此多了個大坑。”

怪不得這茶館生意好,裡邊人都緊跟時事,編故事都不帶喘的。

盛淮安可不記得自己練了什麼絕世武功,只不過是路仁膘肥體壯,著實太重了些,那塊路又年久失修罷了。

“而後深愛永寧公主的沈太常卿,本已經自降身段,結果現在又當街攥著蓋頭,把醉醺醺的公主給哄了回去,樂師抱著琵琶,在謝春樓苦等,也沒等來公主聽他的曲子,天底下竟然有這般薄情人,一下負了兩......”

盛淮安眼角抽動,道:“哥哥,別再唸了。”

盛鈺一邊笑一邊喝茶,被茶水嗆到,又咳了起來,盛淮安連忙幫他拍背。

他轉過頭,清凌凌的目光望了過來,道:“不喜歡就好,我最怕小山見他好看,直接喜歡上了,我的妹妹所託非人。”

“他哪比得上哥哥。”盛淮安道。

如果不是因為盛鈺長年住得偏僻,足不出戶,沒有身份去讀書上學,不然上京姑娘心上人又要再加一個了。

盛鈺雖然身子骨弱,臉上常有病容,可容貌是一等一的昳麗好看,再加上盛淮安“妹妹”目光的加持,她覺得自己的哥哥一出去,就是豔冠群芳。

她和盛鈺,把最近上京發生的事情說了個遍。

講到蕭弦要沈長序來拿走她的羽衣軍的時候,盛鈺道:“那幸好淮安沒有喜歡上他。”

盛淮安疑惑:“怎麼又提這個?”

盛鈺問:“你平時都是怎麼指使羽衣軍的?有什麼行軍憑證嗎?”

“我站在那裡,還要什麼憑證?”盛淮安不解抬眉。

羽衣軍不比駐守京城的禁軍,分各番各營,分設有指揮使,一層命令要拿著皇帝旨意過好幾輪,羽衣軍只有千人精銳,幾個將領,和她出生入死,只要自己在,所有人都會聽她的。

盛鈺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喜歡一個男子,會說什麼?”

“——你是他的妻。”

“單看前四個字,你是他的,羽衣軍是你的,若是一個尋常女子,見有人這麼喜歡她,不得把自己所有好東西都拿出來?沈長序要是勾引了我們小山,不就是什麼東西都拿到了嗎?”

“他自然知道你戒備他,所以就故作坦誠,所有事情都和你講。小山,如果再過上十天半個月,這麼俊一個男子一直說喜歡你,給你洗手做羹湯,然後再有一天,他哭著來求你借他點軍隊,你借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