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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滄州風

《白馬淮安》最快更新 [aishu55.cc]

盛淮安的槍收至身後,問到:“管你什麼君子,難道臨陣當前,你要等敵人拉滿了弓再拔劍?”

如果用那套規矩,盛淮安不僅不是君子,還是十成十的小人,用招陰狠,淨攻下三路,只可惜盛容與敗北的太早,還沒有體會到。

他被盛淮安堵的無話可說,憤憤地用劍戳了戳地。

一旦拿上槍,就好像有人加在盛淮安身上的封印破了,她褪去了盛容與平時看到的那股“上京女流氓”的氣質,連趕來時未換的桃粉色的宮裝和豁了口的舊長槍,也無端顯現出幾分殺伐。

“還以為你有什麼大本領呢,還約了個寬闊的場地。”盛淮安轉身把長槍插了回去。

盛容與見她要走,連忙追了上去,他不假思索道:“你比燕王府的武師傅還要厲害!”

“四海六合八荒之內,沒我的槍不敢捅的。”盛淮安像是糊弄小孩,在他頭上胡亂地揉了幾把。

這句話還是沈元善教給他的。

老將軍一槍似萬鈞雷霆掃來,盛淮安招架不住,乾脆閉目站在原地,再睜眼時,槍尖就在她眼皮前三寸,被勁風帶起來的碎髮斷下一截,沈元善道:“這招為何不接?”

她梗著脖子不服:“我明知不行,為什麼要接?”

老將軍問:“你不試,你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

盛淮安像現在的盛容與一樣帶著少年意氣,雖然垂著頭聽訓斥,但是心裡還是不服氣。

沈老將軍那一槍過來前,她剛被一槍挑的嘰裡咕嚕摔在地上,站起來連長槍都沒拿穩,還說接招,那就是螳臂當車,暴虎馮河。

“你站在那裡,是不是覺得反正你死不了,因為我不會殺你?”沈元善又問。

她就是這麼想的,她知道那杆槍會在一個位置停下來,所以才敢無所顧忌站在那。

沈元善揉了揉她的腦袋:“六合之內,除了上天神佛,沒我的槍不敢捅的。”

盛淮安又不服氣了,她道:“胡說八道!……你不敢的多了!你敢刺我,那當今皇上呢?”

她講完意識到,這個問話給沈元善出了個大難題,若沈大將軍順著她的話說“敢”,那可就是殺頭重罪了。

沒想到老將軍只是朗笑了一聲,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好姑娘,當今皇上是治國安邦的明君,你們都不是我該對陣的敵人。”

說完,他又話鋒一轉:“若在陣前,我前邊是千軍萬馬,我後邊空無一人,我也不跟你一樣傻站著。”

“像你那樣站著,和逃兵有什麼區別?”

……怎麼驃騎大將軍,就在滄州敗了呢?

盛容與沒有捕捉到她眼裡閃過的一瞬微不可查的落寞。

斯人已逝,可同樣的問話卻再來了一次。

——“你就吹牛吧!皇帝表哥你也敢捅?”

見盛淮安不搭理他,盛容與又道:“我信你啦!你教我本領好不好?讓我進你的羽衣軍裡邊練本事!”

……

上京那一張張書生的嘴閒來無事,把春日鷓鴣綠蕪都嘰裡呱啦吟詠了遍,就盯著剛回來的盛淮安了。

盛淮安一進皇宮,就像蝗蟲過境,把盛淮景那些后妃用的珠寶要了一半過來,統統塞進幾十擔聘禮裡頭,送給沈長序。

這也成了成了上京人嘴裡的“笑料”。

不僅女子送聘禮,送的還是些怪東西。除了已經進宮的蕭貴妃,簫家也沒有別的年輕姑娘,是叫沈長序戴那些簪啊釵啊嗎?

盛淮安近幾日隨意在御街跑馬,不顧女子之儀,也被言官放在了皇帝面前。老頭子的唾沫似乎織成一張大網,那裡邊的永寧公主盛淮安像是犯了什麼重罪,今日即當處死。

盛淮景心不在焉的聽著。講到“女子送聘”的時候,底下的簫弦臉色都變得難看了幾分。

偏偏言官看不懂臉色,還是唾沫橫飛:“這叫沈太常卿的顏面往哪裡擱?簫相的顏面往哪裡擱?堂堂簫家養子,陽剛男兒,竟然要他嫁過去?”

知道顏面難處,還搬上來講。

看到蕭弦面色不好,盛淮景就舒爽了。他覺得盛淮安胡鬧了點,但是乾的還不錯,他道:“朕只有這麼一個妹妹,淮安不過是一介女流,帶了一身舊傷回來,眾卿和一名弱女子計較什麼?”

“——沈太常卿都還沒有急上呢,諸位怎麼就都盯上公主了?到底誰是駙馬?”

所有人一下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