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喃喃低語:“它只是一隻狐狸。”
男人微抿了唇,沒有吭聲。
她怔怔轉眸看向他,其聲幽幽:“它只是一隻狐狸,不是嗎?”
這一次卻未等男人反應,她驀地抬臂大力一揮,將男人的手甩落,伸手一指,直直指向躺在血泊中的白狐,嘶吼出聲:“它只是一隻狐狸,只是一隻畜生而已,你為何也要殺了它?”
果然是要將她身邊所有的溫暖都要奪去嗎?
就為了她只剩下仇恨,只剩下仇恨,是嗎?
凝著她有些失控的樣子,男人蹙眉,眼梢輕抬,掠了一眼遠處,忽然逼近,重重擒了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拉。
她的鼻樑差點撞上他的下顎。
她剛想掙脫,就聽到他刻意壓低的聲音緊貼著面門響起。
“不想死,現在開始就給我閉嘴!”
聲音清冷,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強勢霸道。
她一震,愕然抬眸看向男人,男人已快速將她的手放開。
驟不及防的她腳下一踉,差點摔倒在地。
她剛穩住身形,就驀地聞見身後一道尖叫聲響起:“娘娘快看,烏騅,烏騅在那裡”
她一驚,惶然回頭。
不遠處,一身華袍、妝容精緻的女子在一堆宮女太監的簇擁下,朝他們這邊走來。
蔚卿。
她瞳孔一斂,看了眼腳邊烏騅的屍體,眉心微蹙。
片刻之間,眾人就已行至跟前,凌瀾跟蔚景正欲行禮,蔚卿的目光卻是落在地上的烏騅身上,一時臉色大變。
“本宮的烏雅!”蔚卿驚呼,上前一步,卻又驀地頓住,戴著長長護甲的纖指輕輕撫上額角,身子晃了晃,似是被這血肉模糊的場景刺激得要暈厥過去。
“娘娘!”
“娘娘!”
宮女們大驚,連忙上前扶住蔚卿搖搖欲墜的身子。
“是誰?是誰殺了本宮最愛的烏騅?”
蔚卿臉色蒼白,厲吼出聲,一副痛心疾首、接受不了現實的模樣,雖是如此問,眸光卻是頓住,那視線的焦點,赫然是蔚景衣服上濺上的血紅
蔚景一驚,不好的預感攀爬上心頭,果然,下一刻,蔚卿森寒的聲音就已然響起。
“是你,是你害死本宮的烏騅!本宮要你給烏騅償命!”
“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本宮”蔚卿一甩衣袖,沉聲命令左右,可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
“怎麼了?”
眾人一怔,循聲望去,就看到一抹明黃入眼,宮道上,錦弦踏著陽光緩緩走來,在他的身邊是公主錦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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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暈血不要過來!”
凌瀾最先反應過來,急急而語,末了,又帶頭撩袍一跪:“皇上!”
眾人大驚,也連忙紛紛行禮。
蔚景隨著眾人一起,跪在地上,低眉順眼。
錦溪聽凌瀾這樣一說,就生生止住了腳。
“都起來吧!”
錦弦腳步不停,幽深眸光掃過眾人,在蔚景的臉上微微一頓,又轉眸看向蔚卿。
“到底發生了何事?”
“皇上,”蔚卿委屈地迎了上去,熟稔地挽了他的手臂,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這個女人殺死了臣妾的烏騅,皇上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錦弦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眸光掠過地上早已斷氣的白狐,又轉眸看向蔚景,眸光輕凝,唇角玩味一彎。
“夫人似乎永遠是風雲人物,走到哪裡都能掀起讓人矚目的風潮。”
嘲笑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蔚景低著頭,未予理會。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或許真的怕死,被男人那句“不想死,現在開始就給我閉嘴”威脅到了;又或許是早已心灰意冷,隨便事件怎麼發展,她都無所謂;還或許是,她在等在看,在等著看某個男人的反應,反正,她選擇了沉默,不辯解不承認,就默然站在那裡。
這廂,錦溪等不住了,扭頭不看地上,悄聲走到凌瀾的身邊,嬌嗔地碰了碰他的手。
她以為他會像尋常那樣順勢將她的小手裹住,出乎意料的,沒有,而是忽然撩袍一跪。
“啟稟皇上、娘娘,白狐之死,是微臣做的,跟大嫂無關。剛才我們就走在這裡,這隻白狐忽然衝出來撲向大嫂,微臣大驚,連忙上前阻擋,白狐抓到了微臣,微臣一時失手,就傷了白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