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正欲將她扶起,驟然,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眾人一驚,皆循聲望去,竟是另一位新娘子錦溪公主也直直倒在地上。
啊!
眾人大駭,這大喜的日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前方錦弦臉色一變,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公主暈血,快,快扶公主去平臥休息一下,喂些糖水!”
暈血?!
眾人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卻只見紅衣似火在眼前一晃,新郎官夜逐曦已是彎腰將女子抱起,疾步出了喜堂,動作快得驚人。
“皇上,微臣讓人去宣太醫。”夜逐寒原本已弓腰準備扶蔚景,被這一鬧,又直起腰身,對著錦弦微微一鞠。
錦弦揮了揮手,“不用了,她是老。毛病了,從小就暈血,沒事,只需平躺一會兒就會無礙,右相還是先將夫人扶起來吧。”
夜逐寒這才彎下腰,將蔚景從地上扶起,鳳眸微沉,睇向她的手:“你沒事吧?”
“沒事。”輕握了拳頭,掩住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蔚景強忍著刺痛,微微搖了搖頭。
末了,又是轉過頭對著堂上方屈膝一跪:“都是鶩顏不好,是鶩顏太不小心,不僅摔碎了皇上欽賜的玉如意,還連累了溪公主,請皇上恕罪。”
錦弦面色冷峻,復又坐回到主位上,鳳眸微微一眯,凝了她一瞬,揚手:“罷了,大喜的日子,朕就看在右相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起來吧。”
“謝皇上!”夜逐寒亦是一起謝恩,末了,再次彎腰將她從地上扶起。
“皇上,吉時不等人,如今這禮”宮裡派來主持的禮儀官小心翼翼地請示少年帝王。
錦弦眉心微攏:“繼續吧,右相是大哥,先禮成也是天經地義。”
喜樂再次響起。
蔚景扭頭,輕拂了一下裙裾上的灰塵,就看到凌瀾一身掌樂華服、腳步翩躚從門口而入,走到樂師的隊伍中,一撩袍角坐在瑤琴前面。
蔚景眸光微斂,回過頭,伸手接過夜逐寒遞過來的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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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會發生什麼呢?明日更精彩~~
【052】洞房花燭1
喜樂連綿、琴聲錚錚,禮儀官的唱諾聲抑揚頓挫,蔚景在夜逐寒的帶領下,一步一步完成著拜禮。
錦弦笑容和煦地看著一對新人,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凌瀾十指修長、嫻熟靈活地撥動著琴絃,眼梢輕掠,掠過剛行完拜禮正被送出喜堂入洞房的新娘,又掠過正沉眸凝著新娘背影的少年天子,眉心微微一擰。
一室大紅,桌案上兩盞紅燭搖曳,讓人有種不知是白日還是夜裡的恍惚。
遠遠地,還是能聽到前廳傳過來的熱鬧喧囂,蔚景坐在喜榻上,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咬牙一點一點將上面沾刺的玉如意的玉屑弄掉,然後,再掏出絹子將手掌纏住。
她傷得不輕,沒有一個人說找個大夫過來看一下,她只得自己來。
原本屋裡還有兩個喜娘的,後來也被人喊了去,說是溪公主跟駙馬爺要拜堂了,都去前廳瞅著點、看有什麼需要打幫手的沒。
蔚景彎了彎唇,卻也不放心上,誰讓她現在是個青樓出身呢,要不是攀上的是位高權重的右相夜逐寒,還指不定什麼更不是人的待遇呢。
一個人倒也落得自在,索性連沉重的鳳冠都給摘了,就坐在那裡望著“嘶嘶”燃燒的燭火發呆。
一直不知過了多久,她都差點靠在床頭上睡了過去,才被“嘭”的一聲開門聲驚醒。
她驚錯睜眼,就看到紅衣似火的男人在家丁的攙扶下腳步虛浮地走了進來,她一怔,看了眼門外,竟已是夜色沉沉。
喜宴結束了?
想起自己的鳳冠還沒有戴,她又連忙扭頭去拿,卻在一下瞬,床板一沉,與此同時,腰身一暖,她的身子也整個被人抱住。
她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火熱的唇已經貼上她的耳畔:“是不是等得不耐煩了?”
男人聲音黯啞低沉,混著濃郁的酒香,噴薄在她的頸脖上,撩起一陣酥。癢,她身子一僵。
看來真喝多了。
平素夜逐寒從未對她這樣,被帶回府中多日,雖以夫人而居,可他的態度卻一直不鹹不淡,讓她看不分明。
被男人的手臂箍得有些緊,她不舒服地動了動,試著喊了聲:“相爺。”
男人“嗯”了一聲,不僅沒有鬆手,反而將頭靠在她的肩頭。
管家面色尷尬,紅著臉躬了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