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睡了過去。
是睡吧?
凌瀾忽然覺得剛剛放下一點的心又再度擰了起來。
如果不是睡,如果只是昏迷,如果
不敢多想,他輕輕晃著她,“蔚景,別睡!”
女子果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就好像方才那片刻的醒來,不過是他的一場夢。
呼吸驟沉,他更加大力地搖晃著她,哪怕,哪怕他知道,受了內傷的她並不適宜這樣搖晃。
“蔚景,蔚景”
女子依舊毫無知覺地軟在他的懷裡,就像是一片凋零的落葉。
他一急,欲再次將她扶坐起,給她輸送內力,女子卻又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一震,連忙停了手中動作。
“蔚景”
女子卻只是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看得他竟有些發怵。
第一次,他面對一個人的注視會發怵。
略略別過眼,他剛想說話,“噗”的一聲,燭臺上的燭火燃到了盡頭。
廟裡瞬間陷入了一團黑暗。
他一怔,本能地將手臂收了收,出口的第一聲竟然是:“別怕!”
女子依舊沒有響。
因為突然從光亮瞬間陷入黑暗,眼睛一時適應不過來,他看不到女子是繼續睜著眼,還是又閉上了眼,而她又偏生沒有一絲聲響,他心中一急,遂傾身湊到她的面前。
鼻尖輕擦,四
目相對,他一震。
兩人就這樣在黑暗中對視著。
一時間,呼吸可聞,女子淺淡的氣息輕輕撩在他的唇上,帶著一絲血腥,也帶著一絲屬於她的清香。
心頭一顫,他連忙直起腰身。
“你感覺如何?”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可也僅僅是他打破了沉默,女子依舊不說話。
夜很黑,很靜。
他也不再說話。
就只是默然抱著她,靜靜地坐在那裡。
作為醫者,他知道,光靠輸入真氣是遠遠不夠的,要去弄一些調理內傷的藥才行,但是,他也同樣知道,受過嚴重內傷的人絕對不能顛簸移動。
不能留下她一人在這裡,所以他只能等,等天亮。
一夜未閤眼,當早上的第一道晨曦打進破廟裡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向懷中人。
雙目微闔,長睫輕垂,已然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很確定是睡,而不是昏,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呼吸。
雖然如此,可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
必須得去給她弄藥了。
大手攏了攏裹在她身上的袍子,他想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