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朕說的話葉統領沒有聽到嗎?”
錦弦轉眸,冷冷瞥向葉炫,語氣明顯帶著不耐。
隨著帝王一起,所有人全都朝葉炫看過來,包括凌瀾,包括鶩顏,包括當事人蔚景。
葉炫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大手緊緊握在腰間長劍的劍柄上面,骨節發白,半響,朝錦弦頷首悶聲道:“皇上,男女授受不親,讓屬下驗背,恐有不便。”
錦弦還未吭聲,已有一人先他一步附和道:“是啊,皇上,讓葉統領一個大男人做這事兒的確不妥,而且金鑾殿是議論國事的莊嚴之地,在這裡給一個女子驗背,實在不妥。”
說話之人是左相夜逐曦。
確切的說,是鶩顏。
她是怕凌瀾一衝動說出什麼錯話來,乾脆主動。
而且,讓葉炫去驗,也有點。。。。。。
不用想,她都知道,這個榆木腦袋肯定以為蔚景是她。
鶩顏話音剛落,凌瀾就出了聲。
“二弟所言極是,請皇上三思,若是鶩顏身上真有傷,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了,大可不必非要在此時此刻此金鑾殿之上當眾驗出。”
錦弦低低笑,眼梢輕輕一掠,掃過三人:“你們錯了,既然是驗,既然是找證據,就得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才行,如此一來,大家都可以作為見證,免得還以為朕做手腳,冤枉了誰。”
話落,再次看向葉炫,沉聲道:“快去!”
“皇上!”
又有兩人“噗通”跪了下來,三人異口同聲。
是葉炫、夜逐曦、夜逐寒。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錦溪看到夜逐寒跟夜逐曦都跪著,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跪,可心裡實在不想給那個女人求情,想了想,小手攥著衣襟,站在那裡沒有動。
錦弦緩緩轉頭,看向夜逐寒,一雙鳳眸深邃如潭,唇角一勾道:“看來,右相對這個已然下堂的棄婦還是有情的。”
“皇上所言極是!微臣當然對她有情,若沒情,也定然不會不顧其風月樓出身,而將她娶為正室夫人;若沒情,也不會在聽到她跟別的男人有染的時候,那般生氣,一怒之下一紙休書將其趕出門,所以,說白,就算她已跟微臣脫離夫妻關係,但微臣還是見不得她在這樣的情況下,露背給眾人看,請皇上能夠體諒!”
夜逐寒一席話說得至情至真、至理至性。
在場不少人都為之動容,連蔚景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承認。
錦弦眸色越發深沉。
所有人都看著錦弦,等著這個帝王做最後的決斷。
錦弦抿著薄唇,靜默了半響,開口道:“朕也是人,自是體諒右相的苦心,但是,就是因為體諒,所以,才更應該當眾驗明,相信右相也不希望自己有情之人是個背叛自己,與奸人有染的壞女人吧?朕如此做,不僅僅是為了朕,為了江山社稷,也為了右相,更為了鶩顏她自己,右相可以清清楚楚知道,鶩顏她是與不是真的背叛,而對於鶩顏來說,有就是有,沒有也可脫了干係,而且”
錦弦頓了頓,漆黑如墨的鳳眸中浮起一絲促狹:“朕記得,曾經在相府,右相不是也主動讓鶩顏當眾驗身過嗎?那時,驗的地方還是胸口呢,此次只是背而已,右相無需這般緊張。”
錦弦說完,又朝葉炫揚袖:“去吧!”
蔚景皺眉,凌瀾瞳孔一斂,眼梢先後左右一掠,眸光快速掃向站在兩側的眾臣。
“皇上,朝堂之上,豈能給一女子驗身?”
“是啊,皇上三思啊!”
“而且此女還是擊登聞鼓告御狀進宮的,恐悠悠之口難平啊!”
“皇上,要不宣一嬤嬤前來,帶去偏殿驗吧!”
忽然,眾臣間,有不少人相繼跪了下去。
蔚景怔了怔,這是她沒有想到過的情景,粗略掃一眼下來,大概有一半人的樣子。
錦弦的臉色變得難看。
“怎麼?你們這都是什麼意思?是在指責朕嗎?還是在威
脅朕?”
森冷的聲音從錦弦喉嚨深處出來。
“微臣不敢!”眾人自是否認。
寒涼目光一一掃過跪著的那些人,錦弦冷哼:“既然不敢就要懂得謹言慎行,你們現在這樣的行為,分明是忤逆!這件事朕已決定,葉炫速速執行,爾等也莫要再言,否則一律以犯上之罪處置,而且,朕心意已決,也不是你們能說動的!”
錦弦語氣冷硬,斬釘截鐵,一絲商量的餘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