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有几子,眾皇子間權謀鬥爭也甚是厲害,眼前這人能在這一場殘酷鬥爭中勝出,成為太子,定是有其過人的本領。
所以,他們也不能小覷。
錦弦沒有吭聲,既然明早答覆,他也不急著回答,雖然,他心裡很清楚,讓他割讓城池,是絕對不可能!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冷凝。
最終還是桑成風率先打破了沉默,笑著招呼幾人:“喝茶,喝茶,這可是我們雲漠有名的‘夏日魁’,各位品品看,怎麼樣?”
一邊說,一邊帶頭端起杯盞,送到唇邊,小呷了一口。
這時,一個兵士急急忙忙從帳外而入,面色慘白如紙,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一進帳就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桑成風皺眉,沉聲斥道:“懂不懂規矩?沒看到本宮正和貴賓在商著事嗎?”
“鬧鬧鬼了”兵士早已嚇得不行,就算貴賓當前,他還是忍不住道出心中的恐懼。
鬧鬼?
幾人全部一震,桑成風臉色更是一沉:“胡說什麼?這世上哪裡有鬼?虧你一個上陣殺敵的人,竟然說出這種,還不下去!”
“是真的太子殿下小的親眼看到的”
見自己如此斥責,對方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桑成風臉色更是難看得厲害,正欲發作,卻又見錦弦幾人都看著他們。
唯恐對方以為他有事相瞞,遂舒開眉宇,對著兵士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言語間,還快速度了一記眼色給他。
兵士怔了怔,道:“小的守在外面,她忽然在裡面叫,說她餓了,小的說讓她稍稍忍耐一下,還沒到晚膳時間,她說,她忍不了,太餓了,讓小的給她一些樹葉、白水、侯石青就可以。”
桑長風微微一怔,凌瀾瞳孔一斂,葉炫手中的杯盞差點沒拿住掉了下來,所幸他及時反應過來。
兵士的話還在繼續:“然後,小的就懵了,一個大活人,喝點白水還可以理解,怎麼會吃樹葉和侯石青?樹葉豈能吃的,侯石青更是獸醫用在牲畜上的藥?小的直覺荒唐,怕她耍什麼花招,就沒理她。誰知,裡面忽然傳來一聲她的尖叫,然後,就聲息全無。小的又恐出什麼事,便開啟監視口望了進去,結果,結果”
說到這裡,兵士顯然很激動,身子在抖,聲音也在抖。
“結果怎樣?”桑成風沉聲而問,語透不耐。
“結果就看到她頭朝下、腳朝上飄浮在帳壁的牆上!”兵士一口氣說完,已是氣喘吁吁。
幾人皆是一震,雖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他口中的那個他(她)是誰,帳內之人都還是覺得有些聳人聽聞,包括桑成風,也包括錦弦。
只有凌瀾跟葉炫二人微微抿著唇,長睫輕垂,不知心中意味。
“陛下,你們幾位先稍坐一會兒,本宮去看看怎麼回事就來。”桑成風起身站起,對著錦弦略一頷首。
錦弦點頭,朝他優雅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太子殿下請便!”
“走!”桑成風沉聲吩咐那個兵士,便一撩衣襬,快步走在了前面。
待兩人出了營帳,帳內除了立在左右的兩個眼觀鼻鼻觀心、等待隨時候命的隨侍兵士,就只剩下中淵的四人。
錦弦面色冷峻,還在那割讓城池的無理條件中沒緩過氣來。
皇后面沉如水,一副置身事外的嫻靜之態。
凌瀾垂著眉眼,睨著手中的杯盞,眼神深邃悠遠,不知在思考什麼。
葉炫心急如焚,看看帝王,看看右相,眉頭擰成了小山。
四人各懷心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錦弦端起杯盞,手捻杯蓋,拂了拂茶麵,正欲送到唇邊,凌瀾驟然站了起來。
“皇上,等等!”
錦弦一怔,頓了手中動作,葉炫跟皇后也都疑惑地朝他看過來。
凌瀾自袖中掏出一根銀針:“畢竟是交戰的敵對國,萬事還需謹慎得好,讓微臣先探上一探,皇上再飲。”
“嗯,”錦弦點頭,將手中杯盞放了下來,“還是右相心思細膩,想得周到,的確該防。”
一想起,桑成風能如此囂張地索要城池,錦弦就覺得除了小石頭,桑成風肯定還會有其他動作,不然,不會如此跋扈。
凌瀾先來到錦弦的面前,將銀針置進杯盞的茶水中,試了試。
銀針無恙。
然後,又來到皇后面前,同樣探了探,依次下來是葉炫,最後也試了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