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看看來人,又看看錦弦,微微蹙了秀眉;
趙賢好一會兒從驚錯中回過神來,大叫:“護駕,護駕!”
葉炫拔了腰間長劍上前,護在錦弦的前面,禁衛們也快速移動,腳步沓沓,將凌瀾包圍。
清查的幾人哪還有心思繼續,都停了下來,緊張得看向前面。
相對於大家,錦弦倒是很淡然,垂眸一笑,緩緩放了抱在胸前的雙手,示意禁衛們暫時不要動,末了,再次將手剪於身後,他徐徐抬起眼梢看向凌瀾。
“你說,是你,什麼是你?是說刺客是你,還是說偷盜地圖者是你,又或者是說,殺死前朝七公主的人是你”
“解藥拿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凌瀾冷聲打斷。
“什麼解藥?”錦弦卻也不懼,眉尖輕挑。
凌瀾冷哼:“何須明知故問!地圖上的解藥。”
“地圖?”錦弦眉眼彎彎,笑意卻不達眼底,“這麼說,地圖是被你盜走的?”
凌瀾沒有吭聲。
也等於不置可否。
眾人低低唏噓,康叔眼波輕斂。
葉炫眸色愕然,眉心輕輕一擰後低下眼簾,神思變得悠遠起來。
“身中其毒,卻未昏迷,還能前來要解藥,你當真厲害!”錦弦鳳眸深深,似笑非笑。
“區區小毒就想讓我昏迷?”凌瀾冷嗤:“雖不能自行解掉,但讓自己保留意識,並不是一件難事。”
他這話,在場的人信。
沒有深厚的功力,一個流了那麼多血的人,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又怎麼能身輕如燕、踩著輕功而來?如今還能沒事人一樣,長身玉立在那裡,氣勢分毫不輸於他們的帝王?
思及此,眾人又都戒備地往後退了退。
錦弦卻依舊笑得不知所謂:“凌掌樂的內力修為朕實在佩服!只是,不知凌掌樂哪裡來的自信,拖著又受傷又中毒的身子,隻身前來,朕就一定會將解藥給你?”
錦弦一邊說,一邊緩緩掃視過周遭的禁衛,最後,鳳眸促狹,回到凌瀾身上。
似是早就想到他會有如此一問,凌瀾低低一笑,眼梢徐徐抬起,同樣環視過黑壓壓的人群,一字一頓道:“因為,皇上最關心的人的性命在我手上。”
眾人一驚,錦弦臉色一變。
“把話說清楚!”
凌瀾唇角笑容愈發動人心魄,鳳眸微眯,看著人群中的某一處,朗聲問道:“不知溪公主身子可有什麼不適?”
啊!
全場驚錯。
這話的意思是?
錦弦瞳孔一斂,錦溪更是臉色瞬間煞白,就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凌瀾收回目光的同時,快速度了一記眼色給康叔。
人群中,康叔伸手扶住腳下發軟的錦溪。
凌瀾眸光微斂,唇角笑容不減,他知道康叔已經會意,且已下手。
他方才隱在暗處,這邊發生了什麼事,他已大概明白。
之所以迫不得已出現,他的目的有兩個。
第一,保全相府。
他在樹上整個尋了一遍全場,很明確,鶩顏不在,而錦弦卻派人一個一個清查,一旦清查完,發現夜逐寒不在,後果是什麼,不堪設想。
所以,他不得不出來打亂這一切,反正凌瀾的身份早已曝光,也早已是死囚,夜逐寒的身份卻必須要保全。
當然,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鶩顏的解藥。
因沒有跟鶩顏碰到面,他不知道鶩顏中的什麼毒,現在什麼情況了,人在哪裡,但是,他知道,她肯定是出事了,如果不出事,她絕對不會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不見人。
既要阻止錦弦繼續清查人員,又要幫鶩顏拿到解藥,所以,他出來了。
“溪公主的毒,只有我有解藥,而我身上的毒,只有皇上有解藥,解藥換解藥,一命換一命,很公平不是嗎?”
凌瀾不徐不疾說著,含笑鳳眸看向面色冷峻的錦弦。
錦弦靜默了片刻,也彎起了唇角:“如果朕不答應呢?”
“那也沒有關係,凌瀾死過多回,早已賤命一條,公主身份尊貴,金枝玉葉,有她陪葬,凌瀾覺得值!”
“凌瀾,你,你,你個無恥小人!”凌瀾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人群中的錦溪打斷,此時她被康叔扶著,小臉慘白、胸口急速起伏,情緒明顯失控:“皇兄,皇兄救我”
“叫什麼叫,你就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