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男人的舉措。
男人吻得很重,力道有些狠,一點都不溫柔。
可是,她喜歡。
雙手攥著男人的龍袍,她陶醉地閉起眼睛。
就在她心癢癢地想要得到更多之際,男人卻又猛然放開了她。
她一怔,睜開迷離的眸子看著他。
“你先回吧,朕還有很多奏摺要批。”
男人清冷的聲音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淋下來,將她身上剛剛冒起的火熱澆滅。
她有些莫名,男人卻已經拿起一本奏摺,看了起來。
*
夜,涼如水。
蘭竹推開廂房的門,走進去,捻亮桌案上燭臺裡的琉璃燈,又輕輕將燭火調到最小,卻又亮著的狀態,轉身準備回自己的偏房歇下,猛地一個抬頭就發現坐在房中窗臺上的那人。
她嚇了一大跳。
微斂了眸光,定睛望過去,男人也正緩緩轉過頭,朝她看過來。
四目相對,雖隔得有些距離,卻依舊讓男人
tang佈滿血絲的雙眸映入眼底,蘭竹微微一怔,連忙垂眸頷首,對著男人一鞠:“相爺!”
男人的目光也未在她身上停留,早已撇過眼去,繼續看著窗外。
蘭竹有些窘迫,不知是該告退回自己的偏房,還是該繼續站在那裡。
輕輕抬起眼梢,她看向男人的側影。
所幸這個窗臺夠大,不然怎能容納他這般高大的身材坐上去,就算如此,他的頭還是幾乎要抵到了上面的窗框,長腿也是伸不直的,他微曲著膝蓋,大手放在膝蓋上。
循著他的目光,蘭竹也透過被他高大的身子遮擋得只剩下一小塊的窗戶看向外面。
外面夜色深沉,許是要變天的緣故,竟是星子都沒有,黑得有些悽迷。
見男人不說話就那樣坐著,蘭竹抿了抿唇,正欲打聲招呼告退,卻猛地聽到男人的聲音響起。
“她每夜坐在這裡看什麼呢?”
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帶著沙啞的破碎,響在靜謐的暗夜裡,讓人的心頭一顫。
蘭竹怔忡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想了想,覺得主子問話還是應該給與回應,遂低斂了眉眼、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奴婢也不知。”
男人沒有再說什麼,依舊沉默地坐在那裡,望著外邊。
屋裡又恢復了一片靜謐。
蘭竹便又站立不安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