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告訴我在哪裡,可能馬上就要重新提審你了。”
鈴鐺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
錦弦一臉莫名。
“什麼在哪裡?”
鈴鐺皺眉,“蔚向天啊,你將蔚向天轉移到了哪裡?”
錦弦就更加莫名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蔚向天不在我手上嗎?”
這次輪到鈴鐺震驚了。
她不可思議,也十分慍怒地看著錦弦。
“錦弦,你這樣就太過分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而且,你不趕快告訴我,我緊急將人轉移掉,他們馬上就會提審你,到時藥丸一吃,你什麼都說出來,人被他們救走,我們兩個就徹底玩完。”
錦弦眉心微攏,“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睨著他一臉無
tang辜的模樣,鈴鐺氣得只差沒吐出血來。
“錦弦,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混蛋!”
錦弦臉色一白,看著她。
印象中,這個女人性子一直是沉斂的,話也不多,就算壞,也是壞得很陰,不是那種囂張跋扈的壞。
鮮少看到她非常激動、非常氣憤的模樣。
伸手探上她的額,他斂眸問道:“你沒事吧?”
“還在給我裝,”鈴鐺不悅地將他的手揮開,“我再說一遍,快點將蔚向天的藏身之處和如何將訊息送出去告訴我,我們已經沒時間了。”
錦弦不可理喻地搖頭,“我要說多少次,我不知道蔚向天的藏身之處,明明他在你的手上不是嗎?”
“可是我被提審前,不是將他的藏身之地告訴你了,讓你轉移了嗎?”
的確,蔚向天在她的手上。
很早以前就在。
錦弦宮變以後,她因協助錦弦有功,成了他的賢妃,便也理所當然地知道了一些事情。
譬如冷宮北苑的那個試藥的人。
其實那個時候,她早已是在吃兩家飯。
她是錦弦的人,也是鶩顏的人。
之所以成為錦弦的人,那是因為那個時候,她的主子蔚景跟錦弦相戀,兩人經常偷偷見面,而每次見面,蔚景都帶著她一起。
他們兩人約會,她在邊上守著,他們兩人柔情蜜意、你儂我儂,她在邊上看著。
有一次蔚景臨時有事不能赴約,便讓她去約會地點告訴錦弦。
她去了。
那是一個夏夜,星空斑駁,在御花園,她走在萬花叢中,錦弦突然冒出來抱住了她,她當時嚇壞了,她說,她是鈴鐺。
錦弦說,我知道是你,我喜歡你,以後等你們公主嫁到了將軍府,你也隨嫁給我。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抱。
或許是一個人在這世上孤單太久了,又或許是心中想要的另一個男人一直正眼都未曾瞧過她一眼,心裡面竟忽然好貪戀他懷裡的那一刻溫暖。
她沒有推開錦弦,甚至還點了點頭。
可就在她耳熱心跳、渾渾噩噩回九景宮的路上,一個人攔住了她。
後來她才知道是鶩顏,當時是一身宮女裝扮。
鶩顏親眼目睹了她跟錦弦在御花園耳鬢廝磨的一幕,威脅她,說她勾。引自己主子的男人,枉她主子對她那麼好。
她慌亂極了,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而且蔚景是公主,還是當時最受寵的公主,一旦她知道了,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她問鶩顏想要怎樣?
鶩顏跟她說,只要她聽她的,她一定會幫她嚴守秘密,不僅如此,她還會幫她得到她想要的男人的心,就算對方是凌瀾,她也一定會讓她如願。
當時,她就震驚了。
是的,她喜歡凌瀾,很早就喜歡了,那時他還是司樂坊的一個小學徒。
或許是被他俊美無儔的外表所迷,又或是被他清冷內斂的氣質所惑,他們甚至都沒能正面說上幾句話,可是,緣分就是這樣奇怪,一眼萬年,她便不可遏制地喜歡上了他。
只是身份擺在面前,曾經他是小學徒,她是婢女,後來他是樂師,她還是婢女。
而且,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從未在她的身上流轉,倒是對她的主人蔚景有些不尋常。
她只能將那份相思深埋,沒想到竟然被鶩顏察覺了出來。
她當時就覺得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女人問她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