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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榛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綠丫姐姐,連你都這麼好,我又怎麼會變壞呢?”綠丫沒有說話,繼續忙碌起來,來做粗活挑著水進來,綠丫忍不住想起張諄,也不知道他們現怎樣了,聽說得了別人資助銀子,重尋了房子,賣豆漿油條,還留了地址,可是自己,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到哪去。

想著綠丫悄悄地把眼角淚擦掉,和榛子繼續忙碌起來。

春過了又是夏,夏過了又是秋,屈家這個院子裡面,人總是來了又去,綠丫聽到又有人來相看,那心緒已經不像平常平靜了,也不知道自己會被什麼樣人家買走。

秀兒除了安慰綠丫幾句,說一定要求屈三爺給綠丫找個好主家之外,也沒有別法子。畢竟,秀兒連自身都難保。

而牆外京城,永遠都是那樣繁華,來去人多,秋風起了,這早上豆漿賣也多些。蘭花這邊賣豆漿油條也有大半年了,和周圍人也熟了,別人問起,張諄都說蘭花是自己守寡姐姐,絕不提以前半個字。

蘭花勸了幾次,見張諄不肯改口,索性也就做個小寡婦打扮,雖然沒有正經嫁人,可也跟過幾個男人,唯獨張諄叔叔蘭花從不曾忘,為張諄叔叔守寡,蘭花心裡也是樂意。

早上賣油條豆漿,中午收了攤,泡好豆子發好面,再做一會兒針線,差不多了做晚飯等張諄回來吃,蘭花每一日都像這樣平靜而忙碌。

這日張諄剛進門,蘭花並沒像平常一樣迎上前接擔子,而是那急急地問:“你還記不記得榛子她舅舅叫什麼姓什麼?”這還真稀奇,張諄把擔子放下,從缸裡打瓢水喝了才說:“當然記得,姓廖,年紀總也有三十四三了,難道說有人來問?”

蘭花眉頭沒鬆開:“姓廖,那就有些不對,來打聽人姓周,其實也不是來打聽,只是今兒有人來喝豆漿,我聽了半耳朵,說是什麼周大人命令,務必要尋到,這京城這麼大,都兩三年過去了,哪裡去海底撈針去,我順口問問,說是山東巡撫周大人親戚,三年前京城丟了一個孩子,現想來尋。因是私事,不好驚動衙門裡,這才讓人暗自打聽。”

三年前,榛子也就是三年前被扔掉,難怪蘭花上心,張諄眉頭也皺緊:“那等明兒人來了,你再細打聽打聽,問問哪個地方,長什麼樣子,說不定是榛子舅舅託這位周大人尋呢。”

“巡撫?這是什麼官職,聽榛子說了,她舅舅不過做小生意,哪能攀上這樣官,不定是人有相似,不過問問也好,要能尋到,也是功德一件。”蘭花噗嗤一聲笑了,張諄仔細一想,說也是,巡撫是高官,哪是一般人能攀上。別看屈三爺那耀武揚威,仗著不過是幾個管街面衙役罷了,連街道廳官兒,他都見不上面。

蘭花上了心,也就那等那日說話人再來喝豆漿,可一直等了四五天都沒等到,就蘭花急嘴上長泡時候,見那兩人又說笑著走過來,進了棚子就那叫:“兩碗豆腐腦四根油條。要那素滷,我說,你是怎麼做到,這素滷比那外面肉滷還好吃。”

蘭花見這兩人進來,心裡頓時安了,急忙多多地加了兩勺滷:“這是家傳秘訣,可不能說,兩位這尋人,可有什麼頭路沒有?”這兩人端著碗西里呼嚕喝豆腐腦,等到半碗豆腐腦都下肚了才抹一下嘴:“嗨,哪裡尋去,連那些私窯子都去尋過,說沒有這麼個人,我想著,這京城裡柺子,也是會看風聲,只怕當時拐了,連夜出京,賣到什麼大戶人家做奴僕去了,天南地北,怎麼去尋。”

他同伴也搖頭:“這不,我們弟兄準備回去覆命,想著你這豆腐腦好,特地過來再吃一碗,只怕回到濟南,就要捱上一頓板子了。”蘭花那細聽,用抹布擦了下桌子才道:“那日沒聽清楚,還沒問過,只知道尋是個十二歲孩子,原來地方哪裡,可有什麼信物不曾?”

兩個差役互看一眼,都笑了:“你這話說有點意思,你一個賣豆漿油條小寡婦,怎麼曉得這些事?”蘭花急忙賠笑:“都是我家小爺抬舉我,其實我並不是他姐姐,不是什麼守寡,本是他家買下人,只是後來落了難,相依為命,這才喚我一聲姐姐。要說原來賣我那家,他們家本是做買人賣人,我也見過一個姑娘,從小被人拐來,這才想著問問,若是呢,就再好不過,若不是,也就丟開。”

還有這麼一回事,年老些那個差役摸下鬍子:“那你說說,你見過那個姑娘,今年多大,原本家住哪裡,可不許騙我們,不然我們雖是山東,但要擺佈你這麼一個人,也是輕而易舉。”

蘭花急忙賠笑,把榛子身世說出,兩個差役聽完,久久沒有說話,蘭花見狀,曉得只怕有幾分準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