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的詢問,小米什麼都答不出來。本來好不容易讓自己靜下來的,張思凡這樣一問,回應他的是小米的兩行淚。
別回頭將自己的臉埋在奶奶的手上,明明試圖不讓自己這般脆弱的,可是柔軟的女孩哪受得了這一些啊。最後還是扛不住這等哀傷,小米直接整個人撲進張思凡的懷裡,痛苦起來。
想哭,想要放聲大哭,卻又強行壓制住,那不住顫抖的雙肩,張思凡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不住得拍著小米的肩膀,試圖安撫她。可是連自己都安撫不了的張思凡他又如何安撫得了懷中的小米。
眼淚就是這樣,一旦沒控制住讓它絕提的話,那麼想要在剋制下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從早上到現在,小米就一直陪在老院長身邊,寸步不離的陪著自己的奶奶。一個嬌小的女孩,獨自承受著一切。眼淚始終沒有停過再加上她的身子骨本來就不結實,這樣沉重的打擊之下,這會子是真撐不下去了。
在張思凡的努力安撫之下,也不知是太累的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小米最後倒在他的懷裡睡去。那一剎那張思凡的心差點都停了,當醫生確定她只是太過疲倦的時候,張思凡這才抱起小米讓她在旁邊的床上休息一下,隨後在她之前的位置上坐下,靜靜的陪著老院長。
剛剛醫生進來了,說他們已經盡力的。說老院長目前看來還算平穩,只是能不能無事,主要還是要看今晚。
醫生說了,只要今晚一過,老院長也就無事了。
醫生說了,老院長做了一輩子的好事,就算是閻王也不捨得收她的。只是張思凡自己心裡卻清楚,老院長,怕是熬不過今晚呢。
因為他在判官電腦的資料夾裡,清清楚楚的看到老院長的名字。
醫生離開病房了,他們說老院長現在需要靜養,不可以在病房裡頭呆太久,不可以打擾她的休息。只是張思凡,卻無論如何都不想離開這兒。
就這樣坐在病床邊上,張思凡輕輕的握住老院長的手。以前不是沒握過老院長的手,卻從來沒有認真的打量過。
這一次院長躺在床上安睡著,得以看著她入睡的張思凡這才有時間好好的看著院長的手。
這一雙拉大他們的手,現在已經皺得不成樣了。沒有了少女特有的圓潤,一看就知道是一雙操勞了一輩子的手。
常言道,看一個女人這一輩子是否真的操勞過,她的手最能說明一切。
緊緊的握住老院長的手,就怕自己鬆開那麼一下老院長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坐在床邊上,明明知道現在的老院長已經聽不到自己說的話了,可是張思凡還是忍不住將兒時的事全部扯出來。
一件一件的說著,明明都已經是那麼久遠的事了。可是坐在這兒,那些塵封在記憶裡的回憶卻像是被解開封印的枷鎖一般,全部從腦海的深處浮了出來。
他一件一件的說著,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漏了哪一件事。
偶爾有護士或者醫生進來查房,看到這樣的張思凡都安慰他,說老院長不會有事的,只要過了今晚就沒問題了,可是張思凡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這些陽間的醫生,只知道在陽間救死扶傷,又怎麼可能知道陰間的事。就算自己實話實說,陪也只是被別人當成胡思亂想了吧。
不打算跟任何人多話,而是自己一個人就那樣靜靜的陪在老院長邊上說著兒時發生的那一些事。這個年輕人,在醫生跟護士的眼裡怕是太過倔強了,不管人家如何說始終不跟聽勸的人,到最後也就沒人願意在搭理他了。
病房裡的張思凡,繼續握著老院長的手,一件事一件事的話回憶著,而病房外的拔舌呢。卻只能靜靜的站在那兒。
特意隱了身的招待,來來往往的病人跟護士,無人看得到她。而她呢?也就這樣站在那兒,依靠在病房外頭的牆壁上,聽著裡頭張思凡一個的自言自語。
站了許久也聽了許久,一直低著頭任由劉海散落的她,突然抬起自己的頭開口說道:“你來了嗎?”
這來往的人,人數可不少呢,這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拔舌問的是誰。只是她的詢問,明明那樣的清晰,可是從她身邊路過的人卻好似無人聽見一般繼續著自己的事。
約莫等了一小會兒,才有人開口應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
從人群當中走出一個一身純白的人,那個人原本並不在這個空間的,而是憑空出現在這兒的。而拔舌呢,倒也不覺得他的憑空出現有什麼好奇怪的,在對方回應了自己之後,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