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如何解釋這種種的種種。
這可是一件很複雜的事。
在院長一連串的追問下,張思凡竟不知該如何應答了。客棧裡的事,是否可以全盤道出。
他根本就不清楚。
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到拔舌身上,張思凡無聲的詢問著。而後者呢,竟回以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
自己看著辦,那是不是意味著,可以由著自己的想法來。
他,是一個擅長掩飾的人,只是這一次,卻不想做任何的掩飾。最後看了一眼拔舌後,張思凡當著老院長的面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老院長,怕是到現在都想不到張思凡從事的竟是這樣的一份工作吧。在地府外頭開的酒店裡頭,充當招待,為已經離世的人引路。
這樣的工作,從來都沒聽說過,更別提是曉得了。
知道張思凡已經找到工作了,可從未想過是這樣的工作,在聽完張思凡的敘述後,老院長有些自責。
這樣大的事,自己竟然從未過問過。如果知道他是在這樣的地方工作的話,那麼她……
她到底會怎麼樣,怕是老院長自己也說不清楚吧。只是有些心疼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孩子,像還活著時那樣抬起自己的手輕撫著張思凡的頭,老院長說道。
“你這孩子,找了一份這樣的工作,為什麼不跟院長我說實話。一直說自己的工作環境很好,同事也很好,客人也都很好,這不是……”
後頭的話,她是真的說不出來的。不是不知道張思凡不講清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害怕自己擔心。
只是他什麼都不說,卻不知在知道一切之後,自己反而會更加操心。
老院長的手,已經不像活著的時候那樣的暖和了,冰冰的連頭都有些刺痛。只是張思凡,終歸還是捨不得別開自己的頭。
微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以後再也不可能得到的關愛,張思凡輕聲問道:“院長,說真的,你會不會覺得我非常的奇怪,會不會覺得得到這樣的工作的我?非常的奇怪。”
老院長對於自己的愛,絕對沒有新增任何的目的,最純粹原始的那種愛。只是像他那樣的人,不管到那兒貌似都不受他人待見的人,究竟是憑什麼讓這樣的院長一直疼惜他?
畢竟他可是一個不管怎麼努力都不受人待見的人啊,不管到那個群體都無法融入別人圈子裡的他,卻意外的在地府客棧非常的吃香。
這樣的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本身就是個奇怪的人。
“奇怪?”倒是沒料到張思凡會問這樣的問題呢,老院長微微的楞了一下,隨即卻笑了。
沒有之前那長輩詢問晚輩時的嚴厲,現在的老院長,笑得跟活著的時候一樣的慈愛。
“奇怪,我可不覺得呢。如果一定要我說的話,思凡你的這一份工作真的很不錯。生的的人,命到頭了都一定回來這兒的。而有的人,生前因為某些事不停的迷路,這死後到了陌生的地方,撥不開心裡的那一層霧同樣也會不停的迷路。這迷著迷著,有的時候就真的找不到回到正軌的路的。這有的時候啊,遇上一個能瞭解他們的招待,也不失是一件好事呢。招待,招待,那不就是帶著客人前往他該去的那個地方嘛?我並不覺得思凡你的這一份工作很奇怪啊,說真的,老院長我啊,還有點為你驕傲呢。”
不管是在陽間工作,還是在陰間工作,只要是靠自己的雙手換來自己應該得到的一切。都沒有誰,有資格對這個人的工作說三道四。
老院長,果然是個慈愛的人呢。就是她的這一番話,讓張思凡的心,開明瞭。
或許真真是他想多了吧,工作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好奇怪的。
一直將手搭在張思凡的頭上,對於老院長來說有些吃力呢,收回自己的手轉而抓住張思凡的手,老院長笑著說道:“這人啊,很多時候真的不要想那麼多。你要是覺得自己那樣做,問心無愧就好。至於奇怪啊,不對勁啊,很詭異啊,那不過是一些閒的沒事幹喜歡嚼舌根的人說出來打發時間罷了。人,終歸是活給自己看的,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會不自在的。”
總是這樣慈愛的開導自己,也怨不得他說什麼都捨不得老院長離開吧。
見一次面,終歸不是件容易的事,這話還沒說完嗯,就聽到那邊的孟婆在催促了。
“你們說完沒有,說完了快點喝了這孟婆湯好上路,要不一會兒就真誤了時辰了。”
這投胎可還是大事,分分鐘都耽擱不得。
這最後的一次見面,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