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最後甩手走人了。成年之後離家出走不過也是一會兒的事情,鏡子裡頭的畫面又一次變了。
而這一次,出現的母親已經坐在輪椅上了,而自己也到了中年。
中年之後的自己跟母親見面,到底為了什麼。大伯心裡頭清楚。
為的就是孤兒院之下的那一塊土地。當時他一門心思覺得,自己是母親最後的孩子,不管怎麼樣母親的財產到最後也應該是自己的。誰知道自己的母親。最後真真是善事做過頭了,對於孤兒院在她死後到底要怎麼處理,她的意思居然是。
孤兒院是她一生的心血,不管她活著還是死了。孤兒院就是孤兒院,誰也不能將她的孤兒院帶走。
這樣一個金窩窩。如此大的一塊蛋糕,她居然就準備這樣浪費掉了。
當時母親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自己又對她說了什麼,就算鏡子裡頭只有影像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看著這些事當日說過的話,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那都是一些身為人子不可以說的話,可是為了金錢。就算都是一些身為兒子不可以說的話,他也照樣都說了。…
他要錢。他要那塊地賣出去的錢,就算現在的他生活並不是非常的拮据。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他的東西就那是他的,誰也不能拿走。
畫面不住的切換著,自己到底做過了什麼,這面前鏡子一一將他們都呈現在自己面前。
有些事情,就算他不打算記起來,也是有人會幫著他死死的記住的。
眼前的場景不住的切換著,而大伯呢?記憶是被這些畫面給勾了回來了。只不過,他怕是更加不願意由這些畫面將一切勾出來吧。
如果,如果先前的那一些,他可以告訴自己。那些都是人為做出來的,就連自己被拖進血池裡頭險些被溺死,也是人為替自己造出來的幻覺。那麼面前的這一些呢?他現在看到的這一些呢?
這些絕不可能是由別人打造出來的。
鏡子裡頭展現出來的景物,有的很多人知道,沒錯,可是有的卻是非常*的事。自己小時候的那些事,自己在跟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為了孤兒院爭吵的那一件事。
這些事情,除了自己跟母親知道外,怕是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就算真的知道也不可能知曉得如此的清楚。
這樣的事,自己當然是不可能拿出來嚇唬自己的,而自己的母親呢?她都已經死了,這屍體都已經火化換成灰了,怎麼可能出來嚇唬自己呢?
這到底,到底是誰,為什麼將這些事播放出來給自己看?
種種的種種,像是魔咒一樣,在他面前不住的輪迴播放。而他的心,也隨著這清靜畫面的切換越發的亂了。
當鏡子裡頭的場景定格之後,大伯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跟停住了。他的心忘記了跳動,他也忘記了呼吸。
因為接下去的那一幕,是他所不願意想起來的,也是除了他跟老院長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怕是真的沒有人知道,就在老院長病重離世的頭幾天,他曾經去找過自己的母親。為了還是孤兒院的房產證跟土地證,為的還是將孤兒院的這一塊地賣給開發商。
他一直堅持著,因為這一塊地給予他的誘惑,太大了。
他堅持著,而老院長自然也是堅持的。那一晚上,他們母子兩為了孤兒院的這一塊地大潮了一架。所有人都以為,老院長之所以會突然不行了,是因為她本身身子就不好。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母親身體會突然惡化,是因為他那一晚的言語刺激。
這樣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就連警方都未曾發覺不對勁。可是,他跟前的鏡子,在定格了數秒之後,竟然將這一段無人知道的秘密,放映了出來。
每一個情節,每一個細微,絲毫無差。
就好像這並不是一面鏡子,而是一架攝影機。而當天他們說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被這一架攝影機牢牢的記錄了下來。
這些事情打死也不能讓警方知道,要不然的話,他不只是拿不到母親留下的那一塊地,搞不好還得為此被起訴立案調查。
對於那一晚的驚恐,一直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裡。母親死了,本來可以讓這一段記憶隨著母親的離世徹底嗎,埋入記憶的深處的。誰曉得現在,居然會在一面鏡子裡頭看到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那樣的事,他半點都不想回憶起來。大伯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了,在加上最後鏡子裡頭反射出來的這個畫面,他徹底控制不住自己了。直接掄起自己的拳頭,一拳接著一拳砸向前頭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