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雙眼血紅,彷彿是連續熬夜多天一般,天橋圖釋放出的黑光籠罩周圍十步之內,司空子嫻雪白的衣服也變得暗淡。
“不!”司空子嫻搖搖頭,彷彿又回到了死淵裡被困的情景,所不同的是上次是因為同門之情她不忍離去,這次是因為心裡那份愛令她不能離去,並且沒有一絲恐懼。
聽說人在下了地域之後,閻王會問他一個問題:“你在臨死之前,想到的是什麼?”
或許只有在生死之際,才能真正頓悟一切,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所需的和所愛的。
就像現在,司空子嫻莫名其妙的離開父親和眾位師弟獨自被帶到秦國,如果不是身邊這個男子的陪伴,怎麼能快快樂樂地堅持到現在?
幾十天來,生死相依,即便眼下群雄圍剿,亦有何懼?
如果生不能相愛,那就死後相戀。
王午劍鬆開了司空子嫻的手,眼角微微抽動,把天橋圖擋在司空子嫻身前,暗道:“你不走,我們也許一個也活不了,總留一個人收屍吧!”
司空子嫻一陣,天橋圖散發出的魔氣就是自己的心智也時不時受到吸引,更不要說與之血煉的王午劍了,黑色的真氣侵染了他整個身體,猶如魔將一般。
“天,我們還有一線希望。”司空子嫻拉著他的臂膀,輕輕說道,“他們人多,兩邊是一群烏合之眾,前後又是各懷鬼胎,他們誰都不會盡力的,就像昨天一樣,我們一定有機會逃走!”
司空子嫻輕聲地勸說,為的就是喚醒王午劍的神智,不至於被天橋圖的魔氣完全侵入,在別人看來,這是一隻天橋圖,因為能化用雷電之力,但對王午劍來說是一杆魔戟,一杆將會誘導他嗜血如命的魔戟,就像體內的精魂一樣,每次用運之後,魔氣就會加深一層。
王午劍微微轉過頭來,看著司空子嫻,耳邊這個輕弱的聲音彷彿天籟之音般迴盪在心田,滌除了眼前血紅色的人影。
小隱老人的慈容浮現在腦海裡,“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解決的!”
王午劍從不願意告訴別人內心的困惑,但每次遇到困難,都逃不過小隱老人的眼睛,每次也都是這句話,讓王午劍心裡的話無處可遁。
“你害怕麼?”司空子嫻問道,就像被困在死淵的時候一樣,像一隻失散的羔羊那般無助。
王午劍一笑,抓住司空子嫻微涼的玉手,道:“怕!當然怕!但是,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解決的!”王午劍一字一字地說出。
司空子嫻綻開了笑顏,隨著王午劍轉過頭,臉上又浮現出愁雲,因為天橋圖的黑光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愈來愈濃,擴散到二十步之內的範圍,即便黑氣籠罩了全身,但脖子上隱隱間有股綠光在一閃一閃。
兩旁的人越聚越多,看到天橋圖散發出的驚天魔氣,誰都感覺到了它的恐怖,但也勾起了所有人的佔有慾。
“你們,誰先來呀?”王午劍大喊道。
天橋圖的噴出一道黑光,隨著王午劍的移動,掃過每個人的臉龐,彷彿要將所有人的頭顱斬斷。
恐懼,不安,興奮……
被那道黑光一一點亮。
天橋圖環繞一週最終停在了神箭堂的方向。
二十多人無不動容,雖然相聚百米之遠,森森殺氣令人後腦生風,不禁打了個寒顫。
泰晤鬼收起笑容,眼睛裡對映出那道黑色的身影,臉頰微微抽搐,周身撒發出的真氣將腳下的塵土*飛。
黑衣雙拳緊握,天橋圖的魔光直射自己,雖然他能感覺到王午劍的修為平平,但此時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他不明白王午劍怎麼會把矛頭指向自己?
來自身旁泰晤鬼的壓力和現場的突變已經令他喘不過氣,如果這次失敗了,自己日後在神箭堂的地位將何堪?甚至性命不保!
“去死!”王午劍大喝一聲,盪開天橋圖飛奔過來,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劃痕。
他憎恨的當數神箭堂,曾經差點讓自己的性命丟了,黑衣又連累自己招惹上活鬼派,並且在這裡阻擋,害的被群雄圍困,如果要是死也要拉他去墊背。
司空子嫻欲要阻擋,但王午劍已經和黑衣交手在一起。
一雙明眸怔怔地看著那道上下起伏的身影,心裡的感慨如浪翻湧,月餘前,這個男子便是這般拼命,是為自己也是為了他。
天空,開始變色;勁風,撕裂大地。
黑雲遮住了烈日,蒼穹之下只有黯然的人影。
天橋圖散發出的黑色光霧與黑衣的斷魂槍散發出的黑光交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