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辣手!
走出康莊,只覺得外頭熱浪逼人,樂意一邊用手扇風,一邊說:“錢呢,我要回去了!”
“沒有!你自己公交回去!”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屈可可以實際行動詮釋了這句聖言。她往停車場走了兩步,突然回眸笑道:“或者,你坐我的車?”
“算了,我不要!”小命要緊,樂意還想繼續建設祖國,為四個現代化發光發熱,遂一口回絕。
“切!”屈可可留下一個鄙夷的視線,徑自往前走去。
樂意望了望頭頂絢爛的大太陽,唯餘一聲長嘆。康莊這地段,遠離大馬路,是以附近沒有公交,一般來此消費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物,自是備了私家車的,是以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有樂意這種蹭飯的貧民,午夜十二點還沒過,就被打回了原形。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原創,可悲的是,很多人漸漸的都成了盜版。
不管時代如何變遷發展,灰姑娘的故事還是樂此不彼的上演著。眼下的樂意算不上真正的灰姑娘,身上穿著面試的正裝,腳下踩著5厘米的高跟鞋,咋一看倒有些像落難的草雞。
一眼認出了走在路邊的樂意,關旭遂不顧身邊方起歌的白眼,在她身後按響了喇叭。
樂意聽到身後連綿不絕的喇叭聲,只當自己擋了人家的路,一徑往路邊靠去。低頭走了兩步,只見一輛銀灰色的雷克薩斯S350竟在自己身邊停下,駕駛座的車窗玻璃緩緩降落,露出關旭滿是笑意的臉龐,“海,樂小姐,要搭順風車嗎?”
望了一眼前方延綿不絕的馬路,她忙不迭的開門上車,“謝謝你,關先生!”
關旭對著後視鏡裡那張明豔的臉龐微笑,“謝謝方先生吧,從下週開始,你就是他的行政助理了!”
方起歌聞言稍稍抬了眼皮,投給他一個冷酷到底的眼刀子。剛剛吃飯的時候,關旭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說要給自己找一個女的行政助理。還在那口無遮攔得要他重新燃起對女人的愛火,兩個人自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情誼擺在那裡,他對著關旭也發不了多大的脾氣。
五年前的事情,關旭是知道的。現在的他,關旭依然是最瞭解的。他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逃避沒有用,你這種愚蠢的方式報復的不止是伯父,還有你自己。”
方起歌何嘗不知道這種飲鴆止渴的報復方式幼稚得近乎可笑,只是顧靖的死,他不能原諒自己,更加不能原諒方博然。所以選擇了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遊戲人間。
“行政助理?”
關旭的意思是自己被錄取了?!可是自己應徵的職位明明是版面設計啊,樂意有些疑惑的掉頭看向副駕駛位的方起歌。他從自己上車到現在都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從她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他頭頂濃密的黑髮間有一個明顯的渦旋。
俗語有云:一頂橫,二頂擰,三頂打架不要命。
回想起上午在電梯間裡他紳士般的舉止,樂意心下對俗語的正確性產生了一絲動搖。關旭從後視鏡裡目睹了她精彩紛呈的一系列臉部活動,微微上挑了唇角,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問了一句:“你去哪?”
樂意指了不遠處的車站,“啊,到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好了。”
關旭分心之際,路旁突然衝出一隻狗來。他眼疾手快的一個急剎車,狗趾高氣昂的從他們的車前走了過去,坐在後座的樂意不查,“哐嘰”一聲迎頭撞上了旁側的玻璃窗。
“樂小姐,你沒事吧?”關旭掉頭去看她,方起歌也聽到了那一聲巨響,側眸瞟了她一眼。但見她捂了額際,眼裡蓄了淚意,強顏歡笑道:“沒事沒事,你叫我樂意可以了,不要叫小姐!”
這年頭,小姐、同志都貶義了。聽著關旭一口一個樂小姐,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關旭含笑點頭,“成,那你也別關先生了,叫我關旭吧。”
聽著兩人的交談,方起歌頗覺無奈的搖頭,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看著液晶螢幕上顯示的王禹二字,他不自覺地皺了眉。
有的人曾經是無話不說,最後卻無話可說。他和王禹便是屬於這種,因為要做出斷袖的樣子,方起歌免不了要在同志酒吧出沒。裝出喜歡同性的樣子,卻連和他們接吻都不肯,幾次之後,便有人對他的行為提出了質疑。
這個圈子裡的人,大多敏感而脆弱,當代社會雖然開放,但是普通大眾對於同性之愛還是保持著戒備而保守的看法。因此,有人就認為他是混進來嘲笑他們的,這個時候王禹出現了。
他比方起歌小了三歲,面目清秀,膚色白皙,舉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