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白玉生開刀了。齊懷山與白玉生關係不錯,之後便把此事告訴他,兩人自去商量對策去了。
郭文鶯自然知道這事進行的不會討順利,南齊的官場到處藏汙納垢,有些事不親身經歷,根本不知道究竟,就算是封敬亭他所看到的也只是冰山的一角,對其中的黑暗面根本無從知道。
而一旦上了手,郭文鶯要做成一件事有多難,怪不得鄧久成到工部幾個月都沒一點建設,其原因便在這裡。
再加上鄧久成此人本就性子有些綿軟,讓他聽命於人辦事可以,真要輪到他做主的時候,卻又各種無措,所幸郭文鶯在這兒,他就找到了主心骨。倒也不介意像從前一樣,做著比她高的官,卻給她打下手。
從東南調工匠的事辦起來並不費力,曾經皇上已經下令調過來一批,但沒得到重用,散落到各個局,到最後全都銷聲匿跡了。
所以這一次都是郭文鶯自行處理的,她跟蔣明河請了令,倒給了她不少特權,從工匠調來到技術培訓,安排入崗都是她一手包辦的。並且與此同時,對兩局的考試也在如火如荼的展開著。
這回所調來的工匠也有一些船場的技術工人,朝廷有意在東南建海軍,把現在的新南軍重新改編組合,成立南齊海軍,此次軍器局所造兵器也是多偏向於海軍使用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溝渠
郭文鶯自然是不怕的,倒不是因為封敬亭會為她站腰,只是她做的本就是利國利民的事,比起那些為一己私利而謀私的,自然是理直氣壯。
齊懷山自然不敢明面上報復郭文鶯,不過他是上官,背地裡耍耍小動作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一日他把郭文鶯叫到跟前,一臉假笑道:“郭大人,這眼看開春了,地下水道也該通通了。前兒個負責此事的董大人告假,這事就由你負責吧。”
正所謂臭溝開,舉子來,每年春闈臨近之時,就是開臭溝的時候。一到這幾日,京都上下總是瀰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燻得人都不願上街。誰都知道開臭溝不是什麼好差事,臭溝年年開,年年堵,裡面扔進去的銀子海了去了。這活兒髒累不說,還不討好,自然不是什麼好差事,往常派到誰身上,誰不樂意。今年倒好,竟落到了郭文鶯頭上。
郭文鶯自然知道這是針對她的,齊懷山憋著滿肚子火,自然要想辦法找補,不讓他發洩出來還不行。她也不想事事找封敬亭告狀,也便只能答應下來。
從公事房出來,幾個大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有那好心的,悄聲道:“郭大人,通地下水道的事,大人意思意思就算了,也別太較真了。”
郭文鶯“哦”了一聲,“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左右看看,低聲道:“實話跟你說,每天承包水道工程就那麼一兩個人,都是四九城有些勢力的,哪個都不好惹,大人悠著點,可別惹禍上身。”
郭文鶯也知道這人是好心提點她,不過她還真不怕什麼地痞流氓,哼,四九城的勢力,也難怪這地溝年年通,年年堵了。要麼就別讓她管,只要讓她管了,就別怪她下手狠了,她倒要殺殺這歪風,倒要瞧瞧這地溝死活通不了的事到底能不能治。
跟鄧久成說了,叫他安排人跟她去視察地下水道,鄧久成好歹是個右侍郎,這點權利還是有的,當即找了兩個主簿,又派了幾個差役跟著。
雲墨和徐英怕自家大人出事,自也在後面跟著,雲墨還叫人去通知暗衛,加派人手保護,以防不測。
封敬亭自也知道郭文鶯平時做事直來直去的,得罪人多了,他不免也不放心,所以才會派專人盯著她的行蹤,以便隨時保護。
郭文鶯也自知道這點,行事倒比從前大膽了許多,她帶著一行人去了京中的幾處地溝所在。
作為齊王朝的政治中心,京城的排水設施當然也不例外地具有區域和等級之別。內城尤其是東部城區,多是官倉和達官貴人的宅邸,這裡修建有完善的下水道,通往排水主幹渠。一般居民區的排水設施則相對較差。
主要的是內城沿東西城牆內側各開明溝一條、外城三里河以東從大石橋至廣渠門內的明溝以及崇文門東南橫貫東西的花市街明溝。
郭文鶯帶著人轉了一圈,果然到處都淤堵的厲害,看那淤堵之處淤泥的厚度,根本不是一兩年都累積下來的。看來至少長達十年,這地溝就沒好好清理過。雖表面上是年年開溝,但實際上那些錢還不定被誰中飽私囊了。
她正看著呢,突然一個胖子小步跑著顛過來,身上肉太多,一邊跑一邊抖著,那一身肥油看著就膩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