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的聲音,卻好似……極為淒厲的慘叫聲。
陵玉心頭猛然一提,腳下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待她透過一所跨院,從後牆走來,這才看到在一庭院中央,地上正趴著一個黑衣男人。
那個男人雖不是陵玉認識之人,但那衣著裝扮,分明就是陵玉昨晚上碰見的那個。
陵玉頓時手腳冰冷,立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
等她來時,這人的聲音早就弱了下來,但那般腔調卻仍舊無比滲人,叫四下裡低頭做事的下人愈發不敢抬起頭來。
盛欽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神情冷鷙得可怕。
那人渾身上下都浸在鮮血之中,傷在了何處竟讓初來的陵玉瞧不出來,只是她躲在柱子後頭隱約看到對方指尖上頭似乎卻失了什麼,直到她的指尖戳痛了自己的掌心,她這才反應過來。
那人指尖上缺的是指甲蓋啊……
陵玉甚至都來不及消化這個可怕的想法,那人又在地上緩緩挪動,手足不知怎地就軟綿不似常人,待他抬起頭來,陵玉見他滿臉鮮血,就連一雙眼睛都淌著血,她便嚇得腦中一片空白,連連後退,卻直接摔下了臺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動靜雖小,但還是叫人察覺,盛欽見狀眉頭微蹙,示意秦淮清場,又上前來扶陵玉。
“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陵玉卻哆嗦著將他伸來的手臂推開。
她抬頭看著他,又坐在地上緩了許久,才問道:“你昨天晚上是都知道了?”
盛欽挪開了目光,道:“他進了屋去,我如何能不知道。”
“那……”陵玉閉了閉眼,道:“那你為何還不當場揭穿了我去,還要看著我演戲,做出那樣可笑的舉動來。”
盛欽道:“我知你想維護他 ,心裡頭也很清楚他是誰派來的人,我這樣做,不過是殺雞儆猴,以儆效尤罷了。”
陵玉卻輕笑了一聲,“你這府中除了我還有誰是異類,你除了警示我這只不知好歹的猴子還能警示給誰看,你早就知道我維護旁人,你知道我還是同你有隔閡,你但就是不揭穿了我,只當看猴戲一般……”
“你可知道我這些日子以來演得甚是賣力,裝得也甚為辛苦?”她看著他,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