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寧薇朝呂靜歉意地笑了笑,跟著風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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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靜說話算數,一個星期後,她扶著傷口好多了陳一刀在醫院裡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在採訪中,陳一刀表示,他已經接下了謝菲爾斯的邀請,執導謝菲爾斯明年那部戲在國內的戲份。
同時,呂靜也表示,她沒有經商的天賦,與家中父母商量後,已經將飛天實業的股份低價出售了。此外他們夫妻即將成立一家傳媒公司,由呂靜打理,主要處理陳一刀的工作,以後,他們夫妻再也不用擔心因為聚少離多導致夫妻感情生疏了。
提起這件事時,呂靜臉上帶著淡然又滿足的笑容。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她失去了公司,丟了名聲,被網友稱為毒婦,但幸運的是她身邊這個男人始終對她不離不棄。
陳一刀的新好男人名聲也在網上不脛而走,不少年輕姑娘表示:我又相信愛情了。
左寧薇啪地一下關掉了遙控器,無奈地看著風嵐:“這段採訪,你都看三遍了,不膩嗎?”
“人間自有真情在,這種戲碼怎麼會膩?寧薇啊,你這是打擾我欣賞人世間的真善美。”
左寧薇無奈地斜了她一眼:“好好說話,我發現讓你跟蔣設認識真是我最大的失誤。你說話的調子怎麼跟他越來越像了?”
一提蔣設,風嵐就炸毛,哼哼道:“誰跟那個討厭鬼像了?”
還說不像,自己照照鏡子去。左寧薇撇嘴,手按在設計圖上,敷衍她:“好,一點都不像成了嗎?你到一邊玩手機去,別打擾我做事。”
呂靜的委託案過後,他們暫時沒接到任何案子,工作室裡便安靜了下來。反正已經賺夠了下半年的花銷,左寧薇和風嵐都沒什麼鬥志,天天窩在工作室裡,一個畫畫,一個看雜誌追劇。至於蔣設,他是編外人員,一聽最近沒案子,早跑得沒影子了。
但再好看的雜誌和電影總有看膩的一天。這不,堅持看了半個月後,風嵐就有些受不了這種養老般的生活了,整日在左寧薇面前找存在感:“別嘛,我一個人好無聊。哎,寧薇啊,你說這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上班的時候吧,整天叫苦,現在不用每天準時點卯,反而覺得無聊得慌。”
“有什麼不明白的,你還沒到養老的年紀,天天無所事事,當然空虛寂寞了。”左寧薇頭也沒抬地回答道。
風嵐一個學心理學的,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人在解決了吃穿住用行這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後,就會追求精神層面的滿足,尋求人生價值,不可能為了活著而活著。
但她等的就是左寧薇這幾句話。
“對啊,你看我這麼無聊,咱們找點事情做吧。”風嵐積極地慫恿左寧薇。
左寧薇斜了她一眼,攤了攤手:“沒人找上門啊,你讓我上哪兒去接案子?”
他們這工作室到底是沒什麼名氣,十天半月開不了一個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風嵐蹭到左寧薇身邊,圈著她的胳膊使勁兒地搖:“沒案子可接,可以做其他事啊。我大表姐他們的慈善基金會已經成立了,目前正計劃考察援助的物件。表姐他們圈出了幾個省市,準備去當地實地考察一番。咱們一起去吧,他們人手不足,咱們去做義工,幫忙做調查。”
這個是好事。左寧薇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設計圖,她連續在工作室畫了半個月的畫,腦門都開始痛了,也許出去轉轉是個不錯的主意,就當另類的採風嘛,說不定還能激發關於創作方面的靈感。
“好吧。”左寧薇點頭答應了,又問,“那要不要叫上蔣設?”
風嵐揮手,不大開心地說:“他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浪了,叫他做什麼?況且,咱們這次去的可是很艱苦的地方,他細皮嫩肉的,怎麼可能受得了。”
說完,她才想起,左寧薇似乎也沒去過偏遠農村,頓時有些赧然:“對了,寧薇,偏遠農村的條件很艱苦,有的地方連馬路都沒通,上個學還得翻山越嶺,跋山涉水。而且現在這個時節,鄉下蚊蟲螞蟻很多,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左寧薇雖然沒去過這些地方,但在網路和電視上看到過這類報道,每年都會出幾例,爬高梯上學的孩子,乘竹筏渡河去上學的孩子,飛索過江上學……相比之下,只是打著火把走一兩個小時的山路上學都顯得不那麼特別了。光是一個兒童上學都成了極為困難的事。不看報道,活著大都市裡的人,完全無法想象,國內還有這麼貧窮落後的地方,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還有人吃不飽,穿不暖。
想到這裡,左寧薇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