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寧薇在門口聽到風嵐氣急了的聲音,也跟著沉下了臉,然後拽著不大情願的連洪走了進去,伸出自己的手背,然後又指了指連洪臉上的傷:“警察同志,先處理我與連洪,還有傅彤葉女士無故被梁小紅女士毆打一案吧。”
警察也想給這個蠻不講理的老太婆一個教訓,免得她氣焰這麼囂張,隨即答應了。
傅彤葉抿了抿唇,跟著道:“梁小紅,你不用在警局鬧了,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賠多少不是警察說了算,也不是我空口白牙說了,是由法院說了算。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打消起訴你的念頭。”
“你這刁婦,我撕爛你的嘴……”連母大怒,張牙舞爪地撲向傅彤葉。
一個老警察見了,怒喝道:“梁小紅,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在派出所都敢打人啊?”
他的聲音響亮如洪鐘,連母瑟縮了一下,訕訕地收回了手,嘴上卻不服氣:“她還沒跟我兒子離婚呢,我打我自己的兒媳婦怎麼啦?”
那警察用力拍了拍桌子,斜了她一眼:“梁小紅,你要搞清楚,現在是法治社會,人人平等,兒媳婦也是人,不是舊社會隨你打罵的牲口。”
老警察顯然也是知道了先前在傅彤葉別墅裡發生的事,故意敲打她呢。
但連母顯然沒聽出來,她不滿地撇撇嘴,見老警察的臉色很不好,終於沒再開口。
見她沒說話,老警察終於收回了目光,問今天出勤的一個警察:“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警察如實說道:“梁小紅用掃帚先是無故毆打了連洪,後來是傅彤葉,最後是左寧薇,三人的傷口以連洪的最重,不過都是皮肉傷,沒有傷筋動骨。”
這種打架鬥毆事件,沒造成什麼大的傷害,一般也就是調解一下,賠點醫藥費誤工費什麼,罰點款就完事了。
偏偏連母要作死,她不想負責任,下意識地想先把責任推給別人身上,所以等那警察一說完,她立即嚷嚷道:“連洪無緣無故闖入我們家,我以為他是賊才打他的,傅彤葉是我兒媳婦,做婆婆的打一下媳婦兒怎麼了?還有那個左寧薇,誰讓她多管閒事的,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去管別人夫妻之間的事,不安好心,她是不是巴不得我兒子的家散了。”
這髒水潑得讓傅彤葉的臉色都變了,她歉疚地看著左寧薇:“抱歉,連累你跟著我受辱。”
左寧薇衝她搖搖頭,轉身冷冷地看著連母:“你還真說對了,我巴不得你兒子的家散了。就你們家這樣的世紀火坑,哪個正常的姑娘要跳進去,我都要攔著她。”
連母還想罵回去,那老警察又大力拍了拍桌子:“夠了,這裡不是你們村子裡吵架,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說完,重點看了一下連母。
連母真是個沒臉沒皮的,剛說過的話就忘了,見勢不對馬上變臉否認:“警察同志,我可沒打他們,他們人多,又年輕,我這麼個都快要入土了的老太婆,怎麼打得過他們,他們這是合起夥來訛我呢!”
老警察無語地瞥了她一眼:“別墅門口裝有攝像頭,我已經讓人去物業將錄影調了回來,黑的說不成白的。”
敲了兩下桌子,他盯著連母道:“根據我國治安管理處罰法,毆打他人的,或者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並處200元以上500元以下罰款;情節較輕的,處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罰款。”
連母一聽這處罰就不大願意,正想跟警察爭辯,門口聽到動靜的連銳終於打起精神走了進來,朝老警察欠了欠身:“對不起,警察同志,我媽她一直生活在村子裡,不懂法律,有得罪的地方,我代她向你們大家道個歉。我媽脾氣急,情急之下打了連洪、彤葉和左小姐,我非常抱歉。作為人子,母親的事理應由我這個做兒子的來承擔,請大家看在我媽年紀大了的份上,原諒她這一回,三位的醫院費,誤工費,我們都認。”
他誠懇的態度令老警察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這種因為民間糾紛引起的打架鬥毆老警察本來就屬意調解處理,打人的一方賠禮道歉,再賠醫藥費,雙方達成協議就了事了。否則將這麼個作天作死的老太婆拘留起來,萬一她又在拘留所裡作出個好歹來,也是麻煩一樁。
於是,他掉頭看向左寧薇三人,準備勸說他們接受連銳的賠償,籤個和解協議。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賀翊就領著周律師和另外一個穿著白大褂帶的法醫過來了。
周律師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律師證,先向老警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客氣地笑道:“警察同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