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但是相對應的,這個正確的選擇也沒讓他有多高興。
扶蘇死了,死前給自己留下了遺產,老富貴笑到了最後,在他出現的那一刻,之前的一切紛紛擾擾爾虞我詐似乎全都失去了意義。
一個人的時間,不需要去應付原本那個人的咖啡和牛排的要求,解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獨處,去思考,去回憶。
只是,似乎人一旦想多了,就容易出問題。
但現在好像除了瞎想,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解稟昨天預約了一個心理醫生,那位醫生在業內很有名氣,當解稟將自己的心情狀況和最近的感覺說出來後,
對方沉吟了一下,
問了句:
“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失戀了?”
這讓解稟一時無話可說。
失戀了?
真的麼?
解稟反覆地問自己。
精緻的西餐已經準備就緒,解稟精心的裝盤,開了一瓶八十年的麥卡倫,他不是很喜歡喝威士忌,他的老闆也不是很喜歡,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種恰到好處的辛辣和歲月感,反而能夠讓自己更加的舒服。
飯畢,收拾餐桌,打掃房間,
一切,
井然有序。
這段時間,似乎是解稟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忘記了自己是聽眾的身份,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普通人,芸芸眾生中的一份子。
他想要去催眠自己,這樣就可以忘卻煩惱,但他沒這麼做,他怕他回來時,所見到的,不是最好的自己。
躺在床上,蓋上被子,閉上眼,戴上眼罩,解稟準備入睡。
他很久沒有睡著過了,他的睡眠,更多的是一種冥想狀態,因為他的精神力高,所以哪怕一個月不睡覺都沒絲毫的關係,但這也成了他的一種痛苦。
當你的生命層次越來越高,哪怕你依舊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人,不去想什麼神和凡人的所謂代溝,但事實上,你沒辦法借酒消愁,你沒辦法真的入眠消磨時間,你甚至不會去感到寒冷也不用去煩躁炎熱,
你沒有空間的距離,也沒有歲月的蹉跎感,
你真的是人麼?
你真的,代入不進去的。
就這樣,裝作自己睡覺的樣子,當鬧鐘在六點半響起時,解稟睜開眼,他認為自己應該睡了一覺,就姑且算是睡了一覺吧。
起身,給自己做早餐,然後去花圃中修剪花草,他儘可能地修剪得細緻一些,因為他想讓自己的時間都浪費掉。
然後,他取了報紙,倒了一杯冰水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報紙。
報紙,來回看了兩遍,只花了三分鐘時間,解稟甚至能夠背出報紙上所有的內容,包括中縫的廣告。
他明白了,以前老闆喜歡躺在這裡看報紙,其實他不是真的在看報紙,而是享受那種悠哉躺在那裡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聞著油墨香的氛圍。
放下報紙,閉上眼,迎著陽光,眼球能感受到溫熱的微紅。
這是一種頹廢,是一種精緻的頹廢,也是一種有格調的頹廢。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解稟起身,他顯得有些恍惚,然後他走過去,開啟了門。
站在外面的,是那道熟悉的身影,筆挺的西服反光的皮鞋以及一絲不苟的髮型。
“你怎麼了?”
梁老闆問道。
解稟微微一笑,“你回來啦。”
“嗯,廣播讓我回來了,事情我也知道了,老富貴一鳴驚人,挺有意思的。”
梁老闆走入了客廳,在他最習慣坐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乾咳了一聲,這意味著他需要一杯剛調好的雞尾酒潤潤喉嚨。
解稟去調酒,同時問道:
“你餓了麼?”
“餓了。”
“想吃什麼?”
“牛排。”
“好。”
簡單的交流,一如以前,他們二人之間生活模式的等同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基本全靠默契。
雞尾酒送上去,解稟去廚房煎牛排。
屋子裡放著鋼琴曲《月光》,安靜美好。
很快,解稟將牛排端了過來。
梁老闆很是優雅地拿起刀叉慢慢地咀嚼起來,解稟知道自己老闆一直“裝作”很優雅的生活姿態,這或許是源自於他來自內心深處的不自信。
“吃好了。”梁老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