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佛爺用這種方式加速身體的修復也並不讓人意外。
倒是和尚,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正在用自己的力量淨化面前的水,像是準備泡茶了,不管在什麼時候,和尚似乎總是會保持住自己的那種高僧風範,有點像是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
“回來了。”蘇白對和尚道。
和尚點點頭,掌心攤開,面前的汙水得到了淨化,而後幾片黃色的未知名花瓣透過了水流,隨即,和尚雙手撐開,細流分叉三份,一份流入自己嘴邊,另外兩份則是流向了蘇白與希爾斯。
張開嘴,將這些“茶”喝了下去,頓覺口齒清新,沁人心脾,效果上比薄荷更勝一籌。
“貧僧挺喜歡這個世界的,有更多的植物種類可以用來泡茶。”和尚由衷地說道,但很快,他像是意識到了,帶著些許歉意看了蘇白一眼。
蘇白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誤會。
“只要擊敗那個世界的秦兵,我們就能擁有少說幾百年的悠閒時光;
沒有故事世界的打擾,也沒有廣播時刻的壓迫,除了不能玩兒的過火以外,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想想都讓人覺得神往。”
希爾斯在旁邊感嘆著。
畫餅充飢,望梅止渴,這種事兒就是連聽眾都無法免俗。
蘇白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隨手撿起一根樹杈比劃著,就像是郊遊的感覺,的確,他確實是在場所有聽眾裡狀態最好的一個。
“也不知道這個故事世界什麼時候結束。”胖子的元神又飄蕩了過來,“剛剛大意了,早知道去找一具秦兵的肉身先奪舍過來用用。”
沒有肉身只剩下元神,就像是一個人沒穿衣服走在大街上一樣,很沒安全感。
和尚順手抓起地上的一把爛泥,開始捏了起來,
胖子在旁邊看了看,好一會兒才領悟過來和尚這是什麼意思,當即罵道:
“臥槽,和尚,你丫要不要這麼缺德,你當你是女媧啊!”
和尚笑而不語,繼續捏著,很快,一個用爛泥捏成的活靈活現的小胖子就出現了。
“修道和修佛,其實很相似,這身皮囊,終究是要捨去的,捨去皮囊,超然物外,才是我輩之訴求。”
“那你怎麼不去跟你旁邊的佛爺說這話,這樣沼澤地也能少死一些小老鼠了。”胖子沒好氣地反駁道。
“總是要變通一下的,你的肉身沒了,所以開解開解你。”和尚掌心出現了高溫,他手拿著的泥胎在此時開始固定成型,“修佛和修道,其實和修人一樣,路有很多條,有時候必須得走另一條,但你得學會自己開解自己,讓自己走得更舒服一些。
道的反面是邪,佛的反面是魔,無非是因地制宜罷了,執念重和深,無非是陷入的深度有區分。”
胖子在此時不蹦了,而是直愣愣地盯著和尚手中的泥胎。
“胖子,送你。”
和尚將泥胎丟給了胖子,胖子卻任由泥胎落入了沼澤之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肉身都不稀罕了,還要什麼泥娃做什麼?”胖子顯得很是隨意,元神在此時似乎也變得更通透了一些,這是心境提升的標誌。
希爾斯在旁邊眨了眨眼睛,他當然能看出來在剛才是和尚在對胖子進行點撥,甚至,他能看得見和尚身體內隱藏的另一個靈魂,或者叫另一面當下,他帶著些許試探性地意味問道:
“七律大師,你可以幫我看看。”
說著,希爾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意思是讓和尚給他看手相。
江湖術士看手相,摸骨,定八字,其實不光是在國內很多,也有一些人早就開闢了國際業務,被忽悠的老外也不少,當然,希爾斯這裡其實更多的也是開玩笑的意思。
“掌心無紋,是否意味著沒有路了?”和尚掃了一眼希爾斯的手掌說道。
希爾斯之前因為連續的劍氣外放導致十根手指血肉模糊,幾乎可以看見白骨,自然看不見什麼掌紋。
“下面是不是該說路在腳下了?”希爾斯笑著問道。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和尚這句話卻是對著蘇白說,此時蘇白正坐在那裡依舊拿著樹杈隨意地劃撥著腳下的沼澤爛泥。
一些路,以前只有一個人或者兩個人走過,但只要他們走成了,沒理由說以後的人就再也走不過去。
一直到入夜,秦軍也沒有追過來,對於這裡的聽眾來說無疑是一個好訊息,大家都在抓緊時間恢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