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臉,
這是蘇白的實話,也是心裡話,很多時候自己的犯病和癲狂,無非是走投無路之下又不願意選擇妥協的自己所進行的一場破釜沉舟。
但每次都拿著自己的命,拿著自己的一切去擺放在桌子上,去將別人嚇退,這確實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喵。”吉祥對著蘇白叫了一聲。
“還是弱,還是太弱。”蘇白雙手撐著棺槨,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以後有人對我玩這一手,跟我來拼命,每次都是我自己這樣,就讓人覺得我這幾年,其實一直在原地踏步走。”
吉祥在臺階上匍匐了下來,它閉上眼,像是在假寐。
見吉祥不願意聽自己絮叨了,蘇白也就不多廢話了,先去檢視了一下查爾斯的情況,發現這貨還目光無神地看著天上,顯然還沒清醒過來,想了想,蘇白乾脆將他抬起來,放入自己的棺槨中讓他先躺著,於情於理,這貨最後也是做出犧牲的,而且,那個女人似乎真的沒有去西方證道之地的意思。
隨後,蘇白又將那三塊墓碑重新安置回了原位,有滇國玉璽在手,這些大佬留下的墓碑們倒是很老實。
等做完了這一切,蘇白一個人站在祭臺的最高處,下方的黃泉水依舊在流淌著,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雙手,默默地撐在了雕欄上,蘇白抿了抿嘴唇,
其實,自己還是有進步的,比如蘇餘杭,就已經不住在自己腦子裡了,自己已經開始擺脫那一男一女的設計和控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前行著,而自己,似乎還真的欠缺一些耐心。
那個女人選擇的三座墓碑,蘇白都記下了,等過陣子自己徹底恢復之後,蘇白打算先從那三塊墓碑開始進行參悟。
不管怎樣,
生活,
總是要繼續的。
一念至此,蘇白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媽的,怎麼感覺自己現在像是個被生活重擔壓駝了背的農民伯伯?”
這時候,一滴水滴滴落到了蘇白的鼻尖,
蘇白有些納悶地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
然後抬起頭向上看了看,
“奇怪了,證道之地的‘屋頂’居然也漏雨麼?”
………………
女人出來的很快,快到外面的胖子、佛爺以及和尚都有些始料未及,她就這麼直接走了,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淡然被蘇白於證道之地打破了的緣故,女人不是很滿意現在自己的心境,也因此沒有再在這三隻螻蟻面前停留片刻,直接選擇了離開。
正如她昨天很是突兀地出現在青銅門外找到胖子一樣,她的離開,也還真是不帶走半分雲彩。
“走了?”佛爺問道。
胖子伸手看了一下已經自自己掌心消失了的陣法線,點了點頭道,“陣法關閉了,那剛剛的確就是她走了。”
“心情似乎不好。”和尚此時開口道。
“喲,我家大和尚居然也能讀懂女人心思了。”胖子調侃道。
和尚白了一眼胖子,道,“比起你的心思,那個女人的心思其實很好猜了。”
“…………”胖子。
胖子忽然覺得,比起以前在焚化爐裡被黑人那啥的事情,這次的事情好像更糗………
女人既然走了,那麼這裡的三人也就沒必要去擔心什麼了,雖然他們並不能進入證道之地,也不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女人走時心情並不愉悅這一點可以看出,想必裡面的大白應該是沒吃什麼虧的。
佛爺既然坐下來了,胖子跟和尚也就坐了下來。
這時候,胖子似乎是故意想要找回場子一樣,特意伸手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鬍鬚,然後乾咳了一聲,對和尚道:
“和尚啊,來,叫聲大人我聽聽。”
胖子的意思很簡單,現在我胖爺跟佛爺都成高階聽眾了,就你和尚還是個資深者,來,叫個大人唄,這不就是規矩麼。
佛爺笑而不語。
和尚笑了笑,對胖子微微低下頭,道:“大人好。”
“唉。”胖子應了一聲。
二人的玩笑也就開過了,胖子還是有些熱心地問道:“和尚,你是不是進階遇到什麼麻煩了?”
四人之中,蘇白第一個進階,隨後就是胖子跟佛爺,現在就剩下和尚一個人了,胖子理所當然有這個疑問,按理說,和尚的天賦和積累絕對不比自己三人差啊,而且其實四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