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的玩物,供廣播取樂,到最後,他們還會被牽著上了火車,去另一個世界充當炮灰的角色。
我不知道以前有沒有人反抗過,但自我成為聽眾以來,我很少見到有人敢去反抗它,都對它諱莫如深。
以前,我見過那一位,葬愛證道,懷著一種對廣播的恨自那個世界偷渡回來想要找廣播復仇,結果結局悽慘,被廣播拉入了故事世界,連自身的傳承都被剝離出來被廣播當作故事世界獎勵重新進行了派送。
但他是因為恨,因為廣播為了有趣,為了自己的喜好,強行給他安排了一個時間點,讓他的妻子就這麼死在他面前。
恨是一種情緒,他可以讓人發狂,其實,也是一種目的,當你有恨時,當你有喜怒哀樂時,情緒支配你的行為,也是月紫紅情理之中。
甚至,就算是你空虛乏味的打呵欠,其實也是一種目的………………”
燕回鴻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著,他越說越快,甚至越說眼眸子越來越亮。
這種亮光,讓一側的霹樓看著有些心驚膽戰,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了。
“還記得我以前的夢想是什麼麼?”燕回鴻指著玻璃裡的自己問道。
燕回鴻想了想,回答自己:“一幫兄弟,天天可以聚在一起喝酒。”
燕回鴻伸手,指尖觸碰到了玻璃上,閉上眼,然後慢慢地道:
“生是生,死是死,我們聽眾,本就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你的存在,無人知曉,你的死去,會幫你抹去。
卻又何必像是一隻螞蚱一樣被人催著使勁地蹦呢?
我還有心,或者,我可能也沒有心,但我知道我現在不想死,撇開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玩意兒,我過得還算挺愜意的。
所以,沒什麼不捨得,也沒什麼放不下去的。”
燕回鴻轉過身,面對著霹樓,臉上的絡腮鬍子一顫一顫的,像是有些興奮,“我會盡力地去活著,不惜一切地活著…………”
“嗯……”霹樓只能點頭回應,自己總不能回答“不,你去死吧”。
“但如果哪天真的要死了,我希望自己也能如現在的自己這般平靜,兄弟,讀過論語麼?”燕回鴻又問道。
“你忘了我是中文系畢業的?我好歹也是書香世家,你這混社會的大老粗也想跟我比文化?《論語》,我還是會背的。”
“好,我問你:司馬牛憂曰:‘人皆有兄弟,我獨亡。’”
霹樓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道:“子夏曰:‘商聞之矣: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還沒等霹樓背完,燕回鴻猛地抬起頭,看向天空,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
一架從成都飛往秦皇島的飛機上,本來正在打盹兒的梁老闆忽然睜開眼,目露驚訝之色,意外道:“這麼快?”
一時間,梁老闆忽然有一種落寞的感覺,本來,你是唯一,現在,你不是了,自然有一種茫然和失落感,但梁老闆還是自嘲式地搖搖頭,又笑了笑,看向舷窗外,飛機已經到河北境內了,應該快到了。
………………
霹樓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友兼損友,因為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給他帶來了一種極大的震撼與刺激。
他看見燕回鴻的眼眸開始越來越亮,
他看見燕回鴻的身上開始綻放出一抹白光,
他看見燕回鴻的氣息像是煮沸了的開水一樣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他看見,
燕回鴻的頭頂,
出現了一座碩大的墓碑虛影!
自今日起,
世間大佬,
不再唯一!
第一百零二章 秦將鎧!
一盤香菇青菜,一盤酸甜豆腐條,一盤木耳炒山藥,再配上一大海碗的白糖西紅柿和一份紫菜蛋花湯,很家常的小菜,但和尚能夠做到每一分火候以及每一分著料都分毫不差,讓人亦是覺得食指大動。
當然了,和尚並非完全恪守清規戒律的僧侶,所以菜餚也不是全素,至少烹飪時蘇白是見著他用五花肉炸出油來用。
三菜一湯加一冷盤一湯,四個人圍坐在一張小桌邊,在胖子小姨家的場子上,隔江就是大佛,只是現如今再看這大佛,總是給人一種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感覺,之前的一幕幕,彷彿真的是南柯一夢。
按理說,多愁善感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蘇白身上,但這一次,顯然有些